赵钱眼前猛的一亮,随机目光又黯淡了下来,祖师有训,医者仁心,不得伤害生者身体。
再是了,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冷神医这个水准啊,一旦开了刀把人家割坏了,于什么都不合啊。砸自己牌子无所谓,要是有人说他连带上了这位尊敬的神医...赵钱此时看靳青的眼神,已经布满了星星,然后转瞬又充满保护感。
所以,即便再想,他也不能这么做。
靳青看着赵钱跟放电影似疯狂变化的脸,继续劝说道:“猪脑子啊,谁让你搞活人了,战场上的死人那么多,随便拖几个回来...是吧,对不对。”
之后也不管赵钱一脸的茫然,便带着萨迪克迅速的离开,只留下赵钱自己站在一堆啃得干干净净的鹿骨中间。
这边疆本就荒芜,此时天空几声乌鸦鸣叫,一时间四周颇有些阴森之感。
路过的兵士...已经没有路过的兵士了,赵大夫丧心病狂的站在骨堆中间,伴着乌鸦鸣叫,没人敢走这条路的。
赵钱垂头思考了很久,好半天才笑出了声音,而且声音越笑越大:对啊,战场上有那么多没有任何收尸的敌军尸体,这些人入侵他的国家,都是不仁不义之徒啊,没必要跟他们讲道义啊,现在他将他们的尸身拖回来做研究也很正常啊!
想通了的赵钱,越笑越开心,声音凄厉,和刚才乌鸦鸣叫和谐一体,传出好远。
让附近的军士都下意识的远远避开他:好好一个老大夫,竟然说疯就疯了,冷神医在哪,怎么也不给这人好好治治呢!
第二次大战在即,杜将军原本打算叫靳青和赵钱带着一众军医做好待命的准备。
可谁知,赵钱最近很不对劲儿。
先是莫名其妙的到处找人要大车,他一个老头儿,自己又没什么体力,还不让人帮他赶车,自己把车那个收拾,又是洒石灰消毒,又是到处找来些厚重的篷布把车包了个严严实实。
好容易把车收拾好了,这老大夫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一天一夜。
最后还是趁着个黎明,顺着城后边的小门回来的。
因为赵钱在军营呆了很多年,而且就算不打仗的和平时期,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