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弯腰将掉到地上的手包捡起来,掏出一叠钱,看也不看,直接塞给我,“只多不少,多的就当是见面礼。”
我接过来往兜里一塞,将桌上老黑星揣起来,“那就告辞了。老哥好好教教你这手下,没事把招子放亮点,省得惹了不该惹的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兄弟,等一下。”五哥叫住我,又抬手摸了摸脸,“你是南下还是北上,西来还是东去,吃哪门子饭?”
我哼了一声,说:“吃噶念的,在关外挂了脸,呆不下去了,南下碰碰运气,走的匆忙,兜里见了光,倒叫老合笑话了。”
“吃噶念的?”五哥眼珠转了转,“我这里有个席面,你接不接?”
我不屑地笑道:“你个开饭馆的,还能治席面?难道嫌你家邻居抢你生意?”
“正经大席,已经请了亲朋,我看兄弟你身手不错,愿意参一手,保你五钩到底。”
“呦,老板大排面,不知是请哪方老合吃的什么席面?”
“敬三清的过路神仙。”
“神仙排场大,这席面不好置办呐。”
“单繃一个,吃得不多,治席的已经请了三手,都是老噶,请客的是土地爷爷,有求必应。现在缺个端碗上菜的,兄弟要是有兴趣,正好凑个南下的费用。”
“神仙席面想置办下来,多半得动搂子,动静太大,邻居老雷不干,这地面就不好呆了,得提规矩,保六才行。”
“好说,只要上真本事,治办得过路神仙满意。”
“神仙席咱也在关外治过,讲究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趁热乎,不能歪了散了,要是冷了再上桌,怕神仙要甩袖子走人。兄弟正经大学堂练过,把搂子从没失过手,主家尽管放心。”
五哥从手包里点了三叠老人头,往桌上一放。
我也不细看,随手收了,却把刚才拿那一叠放回桌面,“受了雇,不好再拿主家的麻毛,刚才兄弟手糙,对不住了。”
“尽管拿着,五哥我给出去的钱,从来不往回收,把席面治好了,咱们以后常来常往。”
五哥眯着眼睛,猪头般的脸上全是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