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狱警推门走了进来,“请离开座位。”
陆苇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边往门的方向走边回头叮嘱董锵锵:“记得下周一定要来看我。一定要来。”
董锵锵在她的眼神中体会到一种类似幼儿对父母的依恋,一种无法言表的信任和期待。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陆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探视室里只有董锵锵和另一个年老的德国妇人,妇人对面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穿着囚服的老者,看起来年岁不小了。但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隔着玻璃窗互相深情地凝视着对方,好像在用目光交流。
董锵锵迈步走出探视室,一名女狱警匆匆走来,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中,然后又匆匆离去。
他边往外走边拆开信,陆苇在纸上列了长长一串书名。董锵锵本以为她要看硕士课程的专业书,结果书名却是《汉语教科书》、《汉语拼音入门》、《汉语教程》之类的工具书。他越看越疑惑,难道陆苇在汉大学的是汉语学?不知这些书大学图书馆里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他是不是还得从国内买?
带着一头雾水,董锵锵回到了车里。
他给雷兰亭回了电话,但雷兰亭也没再说更多,只是拜托董锵锵务必帮他完成合同,其他的事回头再说。临挂电话前,雷兰亭又特别强调了一次他绝对没杀余姜海。
云哥的电话果然没人接,董锵锵思来想去,觉得她既已主动打电话,应该就是不生自己的气了。他认为自己应该把准备给老白当伴郎的事告诉云哥,但又怕云哥会吃佟乐乐的醋。最后决定还是让老白去开口,这样他和云哥就不会有直接的矛盾了。
董锵锵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和云哥似乎不是一路人,但却莫名其妙地谈起了朋友。先是他误打误撞地英雄救美,然后是放养林里鬼使神差的那个吻,再然后就是云哥突然的表白,而他好像很高兴就应了下来。但他的同意究竟是因为被人欣赏而感激的答应,还是因为他看上了云哥的姿色,就连董锵锵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还在自顾自地纠结,老白的电话追了过来。
“合同签没?”老白似乎很着急,“注册公司的代办机构说了,最晚下周三下班前把合同给他们,他们还能免费处理这事。如果下周四再提交材料,我就得再交一次钱了。”
“合同我还没想好,不过另外有件事得你出马。”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