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徐有田的父母把额头都磕出血印子来,哪怕村里其他人看着不忍、都帮着小声的求情,他还是一脸的平静,充耳不闻。
这一刻,众人倏然、清晰的认识到,许怀义原来可以这么绝情,以往的仁义、憨厚仿佛只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完全不惧和旁人撕破脸,不惧得罪徐家,也不惧在其他人心里会留下狠辣薄情的恶名。
许茂元见状,实在忍不住,走过去低声提醒,“怀义,你看是不是退一步,再说个折中的办法?”
他是为了许怀义着想,事情做得太过太绝,会让人畏惧疏远,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仁义事儿,可就都白费了。
而且,这么得罪徐村长和徐家,也不划算。
许怀义却道,“大伯,规矩就是规矩,要是能随意更改,那还立规矩干啥?昨晚,得亏我听见动静,做了点防备,不然,真叫这三个混账摸进我屋里,您想过会是个啥下场吗?他们难道只会老老实实的偷东西?屋里睡着我媳妇和儿闺女啊,我但凡身手不计,我闺女媳妇儿,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不容置疑,“不能因为他们没得逞,我就不计较,只要他们存了这个恶意,那就罪不容恕,要他们一条腿,已经是我看在乡亲的份上,格外留情了。不然,我要的就是他们一辈子瘫痪在床,那样,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们还会不会做贼,甚至,对我打击报复了,一了百了、斩草除根,岂不是更好?”
“再说,我这次轻轻放过,村里人意识不到当贼的危害,有样学样,那咱们许家村以后要沦为个贼窝不成?”
许茂元闻言,再也说不出劝说的话。
村里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现场诡异的安静里,只有徐有田一家人的哭嚎,哀求。
这时,高二叔忽然道,“怀义说的没错,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既然选择当了贼,那落个啥下场,都该是苦主说了算,断腿完全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这也给那些不安分的人提个醒,以后万不能走这条路。”
他这一开口,风向就有点变了。
这是公开站在许怀义这边。
刘大伯面色凝重的跟着点了点头。
见状,徐村长道,“那就这么办吧,怀义,你亲自动手还是……”
许怀义随意的道,“就不麻烦旁人了,我来招呼就行。”
徐村长面色复杂道,“好……”
许怀义转头去使唤儿子,“小鱼,去拿根棍子来,粗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