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柏一语中的,“许三哥必是有坚忍不拔之志,如此才能这般抖擞的对抗逃荒路上的重重磨难和考验,不被疲累击倒。”
徐长松,“……”
他很怀疑弟弟是被许怀义给蛊惑了,这崇拜的语气简直让他心惊肉跳。
等到停下休息时,队尾的高壮和刘修文找了过来,另外还有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瞧着表情冷淡,像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许怀义认出他是四叔公家的长孙许怀安,却搞不懂他为啥摆这脸色,也懒得搭理,转而问另外俩人,“有事儿?”
高壮一屁股蹲他旁边的干草地上,乐呵呵的道,“是我爹派我来的,让和你说一声,跟着咱们一道走的那些人,昨晚上有些不老实。”
许怀义扬眉,“惦记咱们粮食了?”
高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复杂,“是他们自个儿为了粮食打起来了,没当着咱们的面,我还以为他们会抱团,一直提防着,谁想不用咱们想招对付,他们就内斗上了……”
许怀义不意外的嗤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伙儿的,又没啥粮食吃,不敢打咱们的主意,可不就只能冲身边的下手了,打的咋样,严不严重?”
高壮低声道,“好像有人死了……”
许怀义神色平静的道,“也正常。”
高壮听着他如此波澜不惊的说出这话,不由一时怔住。
许怀安皱了皱眉头,到底没忍住,“为了口吃的,直接把人打死,你都不觉得这行事太狠辣残忍吗?”
许怀义淡淡的瞥他一眼,“太平年景,为了抢吃的打死人肯定不行,但眼下是在逃荒,就自当别论了,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要是现在有人抢你家的粮食,你难道不反抗?”
“那也不用把人打死……”
“人在饿急眼的时候,看见口吃的,就像是狼盯住了猎物,不死不休,对方都想要你的命了,你不打死他还留着过年啊?”
“可是……”
“没有可是,想说不用打死,只要打跑就行了,对吧?哼,放虎归山是最蠢的了……”许怀义扯了扯嘴角,语气嘲弄的又嗤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眼下这种境况,你要是狠不下心去,等真遇上事儿了,对方可不会怜悯你,那死的人可能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