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纳闷儿,“他见了我有啥好不自在的?我又不是个姑娘,难道是他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儿?”
顾小鱼道,“瞧着不像,他脸上并没有愧疚。”
许怀义想不通,干脆不琢磨了,转了别的话题,“你觉得那些护卫咋样?”
顾小鱼斟酌道,“进步很大,跟刚来时,可谓是云泥之别,这才几个月而已,便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您的助力。”
许怀义得意地笑起来,“那你知道是为啥不?”
顾小鱼“嗯”了声,语气复杂的道,“因为您的训练方法很精妙。”
许怀义摆摆手,“精妙谈不上,只能说很适合训练他们,尤其对于这些没有丝毫基础的新手来说,更容易看到成效,也能更快的打磨他们,派上用场,到了后面,这些方法就不咋合适了。”
“所以,您又教了扈叔叔新的训练方法?”
“嗯,不同时期,方法都不一样,最好,因材施教,因人而异,但我实在没空跟进,只能先这样了,好在扈英杰在这方面也有点天分,又肯努力琢磨,倒也能担起这一摊子来。”
“您就那么放心他?”顾小鱼停下步子,仰头看着他,“他跟卫良可不一样,卫良签的是死契,他只是您雇佣的一名管事而已,您用什么去保证他的忠心呢?”
许怀义蹲下身子,跟他平视,“你担心他从我这里学会了本事后,就转身另谋高就?”
顾小鱼抿抿唇,“这很有可能,您没有能约束他的东西,靠道义和良心,太冒险了,人心易变,他现在感念您的教导,也确实很尽心的为您做事,但谁能保证以后他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叛您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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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义捏捏他的脸,一本正经的逗弄他,“担心为父?爹好感动啊,我儿子真是孝顺呐!才五岁就会替为父操心了,用不了几年,爹就能躺平享福喽……”
顾小鱼一脸无奈,“爹……”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很认真的。
许怀义哈哈笑起来,不顾他的别扭,抱着他站起身,边走边凑到他耳边嘀咕,“放心吧,爹能不留一手?”
虽说这样的亲密,叫他有些害羞窘迫,但心里又是极其喜欢的,顾小鱼搂住他脖子,眼底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孺慕和信赖,“您的意思是,没全交给他?说一半留一半了?”
许怀义点点头,“当然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爹又不傻,他只是我雇佣的一个管事而已,既不是入门弟子,更不是儿子,我能对他毫无保留?”
顾小鱼松了口气。
许怀义又道,“放心吧,爹对你肯定毫无保留,有啥本事都倾囊相授,不过,除了读书哈,爹读书是真不行,其他的,习武,兵法,人生哲理,家务劳动,包教包会!”
顾小鱼,“……”
看他小脸木然,许怀义又很有成就感的笑起来,抱着他,也不嫌累,绕了大半个村子,惹的那些在外面玩儿的孩子看的羡慕不已,很是眼热顾小鱼有这么个疼孩子的爹。
当父亲的肯陪孩子的就已经很少,愿意这么宠的就更是凤毛麟角,时下都讲究抱孙不抱子,所以,许怀义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很稀罕的了。
稀罕就显得珍贵,许怀义却一脸寻常,直到抱着他去了许大伯家后,才将他放下来。
许茂山见了他很是高兴,亲手泡了茶,和他坐在热炕上说话。
许茂山最关心他在学院里的情况,问的很是仔细,读书能不能跟上进度,习武辛苦不辛苦,跟同窗之间处的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等烦心事儿,其次就是关心他和孙钰的师徒关系,他很是看重,也委婉的打听了不少,话里话外的叮嘱他要好生听师傅的话,可不能由着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