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行军路上的趣事儿,言辞间眉飞色舞,极是欢喜,可见确实享受这样的日子。
顾欢喜耐心听着,给他盛了排骨汤,看着他大快朵颐。
叙了一会儿话后,顾欢喜问,“你想不想见见闺女?”
许怀义愣了下,接连问道,“咋见?在车里?你不是想瞒着她吗?这就要捅破秘密了?会不会有风险?”
顾欢喜无奈把闺女难哄的事儿说了,“谁能想到,她那么执拗呢,我咋说都不行,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皮都肿了,就是不放心你,怕你受伤流血,要不是我哄着她你有保命得本事,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父女情深的,她都要吃味了。
许怀义早就心疼的直抽抽,毫无抵抗力的道,“跟闺女说,咱不瞒着了,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的,瞒着她,等她大了,怕是要伤她的心,早说早利索,也省的她提心吊胆,让我去打仗都还得惦记着,反受其累……”
顾欢喜“嗯”了声,琢磨着怎么跟闺女开口解释,“直接说还是编个故事?”
许怀义道,“直接说事实吧,咱闺女聪慧过人,肯定能明白,再说,这房车就是她的出生地,她和房车之间或许本就有密切的联系,咱们不用担心她会暴露自己,咱们收集她的眼泪,洗澡水,她不都没觉得奇怪吗?可见,有些觉悟,是与生俱来的,连解释都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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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番话,顾欢喜心里的担忧消散了不少,等他走后,她跟闺女一说房车的存在,果然,闺女一点不惊讶意外。
她熟练的闪进闪出,就像回自己另外的一个家。
倒是顾欢喜见状,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阿鲤,你都不奇怪看到这些东西吗?”
自从阿鲤会开口说话后,他们就没再带阿鲤在清醒的时候进过房车,她以为,阿鲤对这些都该是陌生的。
然而,阿鲤很平静的道,“不奇怪呀,我都见过。”
“呃?什么时候见过?”
阿鲤歪着脑袋想了想,“记不得了,大概是梦里吧?反正就是见过。”
顾欢喜不再纠结这个,只强调,“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
“先生,师傅,哥哥们都不行吗?”
“对,都不行。”
“为什么呢?”
“这是咱们一家的秘密,若是说出去了,咱们就会有危险。”
“小鱼哥哥也不行吗?”
“嗯,不行。”
阿鲤为难了片刻,认真的点点头,“我记住了,谁都不告诉,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顾欢喜笑着亲了下她,“乖,我家阿鲤真棒!”
阿鲤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爹爹保命的本事,就是这车子吗?”
“对,有危险,你爹爹就会躲进来,那些坏人是进不来的。”
“哇,那可真是太棒了!”
“以后,你想见爹爹,也可以在这里见面啦!”
“啊,太好了,难怪爹爹离开,娘都不哭呢。”
“……”
到了翌日凌晨,父女俩就见上了,亲香的犹如几年没见一样,虽然没说多少话,匆匆聊了几句,也足以让阿鲤快乐一整天。
顾欢喜还担心她情绪变得这么快会不会惹人起疑心,谁知,不管是江墉和焦大夫,还是几个大孩子,对此都十分乐见其成,他们都心疼阿鲤,见不得她难受,看她不再念叨着要爹爹,也只会以为是小孩子忘性大或是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