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钧倒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又撇开脸,清了清嗓子,“如此,也好,省下不少麻烦。”
顾欢喜叹了声,“我实在不耐烦跟那些人打交道,反正,他们都去过孙家了,师祖定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我这里,就无所谓了。”
上头有长辈扛着,便能偶尔摆烂一回,享受下躺平的惬意自在。
韩钧了然,转而问道,“他们送来的那些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置?”
顾欢喜想也不想的道,“挑几样师祖喜欢的,给他老人家送去,这次多亏他出面,还有师母那儿,也得表示下,其他的,折合成银子,我这头再添一点,都捐给朝廷,送去那边支援战事吧。”
这样,建兴帝那点不满应该就能散了吧?她虽是受害者,但事情之所以闹这么大,却是她挑起来的,作为皇帝,他不可能没点想法。
闻言,韩钧眼神闪了闪,“你倒是跟那两家想到一起去了。”
都用了同样的法子,去平息皇帝的火气。
“嗯?他们也要捐银子?”
“嗯,光挨打是不够的,定远侯和平远伯为表他们内心的愧疚自责,也是为彰显对前方将士的支持,他们两家提出,愿意捐助一批粮食和银子,来支持南边的战事。”
“捐了多少?”
“每家都是二十万两银子,十万担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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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喜嘴角抽了下,这捐助的数额还真不小,尤其是在如今粮价飞涨的情况下,这番心意,更显大气诚挚。
不止她想不到,京城里但凡对这两家有些了解的,无不暗暗惊叹,这些钱物,怕是要搬空两家近一半的资产了吧?
可真舍得啊,这哪是他们口中的“略尽绵薄之力”,这分明是大出血。
几代人经营的心血,就这么充了军资,叫人如何不唏嘘?唏嘘后就是各自关起门来敲打家里的子孙,万万不可去招惹顾家的人,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匪夷所思的较量方式,他们惹不起,只能避其锋芒。
到了夜里,顾欢喜在房车里等到许怀义后,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是平远伯府,“我猜到了所有人的反应,唯独没想到,孟家会这么处置孟重楼,一句疯了,就能掩盖所有罪行,好用是好用,就是忒狠了,生不如死……”
两口子心有灵犀,许怀义立刻道,“你是觉得这做派,是孟瑶?”
顾欢喜点了下头,反问,“你觉得呢?”
许怀义沉吟道,“很有可能,虎毒不食子,平远伯也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孟世子的性情就更软和了,只有孟瑶,是个例外,她知晓前世的历史轨迹,哪怕知道大皇子的皇位坐不稳,只贪图几年的荣华富贵,都舍得把嫡亲的姑姑送进去做妾室,若将来大皇子被逼下台,后宫的嫔妃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还推亲爹去接近楚王世子,给他当狗腿子,这等势利薄情,做出啥狠毒的事儿,都不奇怪了。”
顾欢喜猜测,“难道前世,这俩人都曾对不起她?所以她才报复?”
许怀义冷笑,“我倒是觉得,她天性就是如此,若不然,明明都不认识咱们,就能撺掇平远伯试探我、除掉我?老天爷也是不开眼,竟是让那样的人重生,简直是个祸害,平远伯府因她重获荣光,怕也要因她倒霉透顶了,眼下,连亲爹都能下药弄疯了,将来,谁挡了她的道,她能手下留情?那位孟伯爷也是个傻的,居然还由着她,真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下场啊。”
顾欢喜思虑道,“或许,他也是没办法了吧?孟重楼不肯当牺牲品,定是说了什么来威胁伯府,为了整个伯府的安危前程,平远伯没有别的选择。”
即便这样,许怀义依旧鄙夷道,“哼,一家子没个好东西,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