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锦儿……”
“您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会面对什么,娘都放心的让我独自出来面对了,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您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娘?”
韩钧一时失语,他能说不信顾欢喜?不能,或许以前,还有几分对女子的小觑,但经过造谣的事情后,他才震惊的发现,原来女子的心性也可以如此强大,比男人都抗事儿,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手段,也比男子要厉害的多,该狠当狠,该退则退,果决又圆融,实在难得。
他现在都有些佩服顾欢喜了,所以,对她的决定,他无法质疑和阻拦。
“舅舅,您自己说,我如今这容貌气度、待人接物,有几人还能认出来?便是您,若我诚心遮掩,不与您相认,您能百分百肯定我就是元锦吗?”
韩钧定定的看着他,缓缓摇头,以前的元锦因为曾被人下毒,身体一直不好,他姐姐便护的过于小心翼翼了些,可这般娇养的结果,便是孩子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反倒是常年小病不断,以至于个子比同龄孩子要矮,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整日养在后院,也少了男孩子的活泼。
可现在呢?
个头明显高了不少,皮肤也没那么苍白了,前些时候,整日在外面玩,又去村里种田,还晒成了小麦色,最近养了几日,才白皙了些,却是瞧着很健康的那种白,身子骨也显见的壮实,坐在那儿,腰背挺直,全不似过去的羸弱娇气。
至于容貌,变化更大,他知道那是顾欢喜教的化妆导致的,比易容还神奇,只是简单在脸上勾画几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精致漂亮的像个小公主,现在则是个俊美的小公子了,便是大皇子在,怕是都不敢认吧?
他呼出一口气,欣慰的道,“锦儿长大了,比舅舅期盼的还要出色,倒是舅舅,越来越多顾虑,倒是畏首畏尾起来,差点扯了你的后腿,以后不会了……”
顾小鱼道,“舅舅也是太担心我,关心则乱,我都明白的……”
韩钧笑了笑,没再接这话,他关心是真,但顾虑也是真,说到底,他没有顾欢喜的眼界和魄力,要说担忧,顾家才是最该担忧的,毕竟锦儿要是身份暴露了,他们承担的要远远大于他这当舅舅的,可人家依然没任何犹豫,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锦儿出门、代表顾家应酬了。
这是多大信任啊!
而接下来,顾小鱼也没辜负这份信任,别看他年纪小,心智却不是六岁孩子能有的,哪怕面对的都是比他年长的,他也不卑不亢、不落下风,言谈举止,无不让人心生喜爱,大大的给顾家长了脸。
得子若此,何愁家族不兴?
可惜不是自家的。
不过,也有人因此动了心思,不是自家儿子,但能变成自家女婿啊。
于是,在梅花开了后,顾欢喜请了相熟的几家女眷来赏花时,便有人玩笑似的拿这话来试探,顾欢喜当时都被问懵了,之后用“他爹曾找大师帮他算过一卦,不宜早定婚事,需得十八岁以后方得圆满”的理由,把那些想结亲的心思给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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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顾小鱼送了一圈礼,得了一波夸赞,就宠辱不惊的回家,跟母亲汇报去了。
顾欢喜也仅是随意问了几句,便带着他和闺女去玩了,最近她让人在梅园里圈了一块空地,四周竖起一米多高的木围栏,地面抹的平平整整,算是简易版的旱冰场,旱冰鞋也做出来了,下面带了一排滑轮,已经是眼下工匠的最高技艺,虽还是不及前世的精巧,但滑动起来倒也不影响玩。
反正,几个孩子收到这份惊喜时,都兴奋的跟得了啥宝贝一样,个个迫不及待的换上鞋子,哪怕磕磕绊绊,摔了不少跟头,也不减兴致,乐此不彼的在场上练习。
她倒也给他们都准备了保护的工具,奈何,几个孩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