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
旁边的家丁都压抑着怒气,死死瞪着两人。
岚尽月只是咳了几声,轻轻舒着气,在贺庆之眼里这就是拒不合作的态度了。
他沉下脸,压着嗓子,冷冷道∶“蓝家主,你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你确定要和本知府作对?”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西南是谁的地盘!”贺庆之最后一字一句,厉声说完这句话,一双鹰目闪过一丝精光。
他以为这样可以吓到这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谁料对方竟丝毫不接茬,手捂着额头,身形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扯着嗓子道∶“大人对不住咳咳、在下、在下累了咳咳咳!就先失陪了咳咳咳!”
“你!”那个幕僚忍不住跑上前,伸手怒指她,岚尽月一双长眸在衣袖间露出来,一瞬间,眼底寒冰聚成塔,又仿佛眨眼间化作利箭飞快地朝他刺来。
她寒声喝道∶“给本家主剁了他的手!”
旁边不知何时冒出来一道黑影,呼吸间已令热血洒地,一直还保持着伸出一根手指姿势的手掌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石板上。
一声惊天泣地的嚎哭响彻府邸上空,幕僚抱着手臂在地上翻滚,而面前的黑影已收了剑,大步走到岚尽月身后。
那把重新入鞘的剑,竟丝毫不染血迹。
贺庆之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失语半晌,精神看着有点恍惚,还是岚尽月一阵咳嗽给他拉回了神智。
她拧紧了眉头,捂着胸口,面色痛苦道∶“冷七,你往后咳咳、就在本家主身边近身伺候,咳咳咳、这府里侍卫就你一个,本家主真怕咳咳、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咳咳咳。”
这句话好似在暗指,贺庆之气的面色涨红,他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自取其辱来了!
冷七用余光瞟了贺庆之一眼,拱手恭敬道∶“是,家主。”
贺庆之甩袖便走,地上蜷成一只虾子的幕僚都没管。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路过岚尽月身边时,他压着声音冷笑道,话音透着一抹狠戾。
岚尽月没在意,反而很不走心地送他∶“恭送知府大人。”贺庆之再次咬碎一口银牙。
直到他走出府门,岚尽月松开两个家丁的手臂,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冷着脸道∶“让楚远和韩雄杰从今晚加强防备,至于这个人——”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个疼得瑟瑟发抖的幕僚身上,幕僚勉强睁开眼睛,视线透过一层汗水看见那冷锐的目光,顿时觉得手腕上的切口更疼了。
“把他关进柴房。”岚尽月缓缓道∶“要是这人死了,或者跑了,呵!”她没说会怎么样,但那声冷笑却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家主放心,属下们必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家丁低着头,语气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