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敢讽刺他!
延渠历史虽长,但国中仍保留传承着几百年前建国时的风俗习性,民风较为野蛮粗俗。
不仅崇尚力量,男尊女卑,还基本没几个读书人。
这样的环境下,其皇室自然也是这般的风气,常被其他国家在背地里嘲笑未开化。
褚元康作为皇子,能似模似样的行好礼,说出“拜会”这样书生气的话,已是极尽礼数了。
谁知这萧丞衍居然当众驳他的脸面。
后面其他皇子及世家子弟都拳抵口鼻,轻咳掩饰笑意。
月长霁眉梢上扬,不禁有些意外,萧丞衍从来都是光风霁月,谦谦君子做派。
没想到一开口直接就能呛到别人心坎上。
“你!”周元康横眉立目,正要发火。萧丞衍清冷的声音将他打断:“不知九皇子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一位身形略高大些,穿黑金短打的少年走褚元康身后,低声轻唤:“九殿下,冷静。”
周元康只好将怒火压下,他向后使了个眼色,随后另一人站了出来走向萧丞延。
来人少年一身满花衣裳,打扮比初见时的萧丞雪还精致,高挺着胸膛,面带肆意张扬的笑,活像一只小花孔雀。
他学着大人的模样,收起手上小号的金扇子,也向萧丞衍行了个平礼。
但仪态明显比褚元康得体得多。
他道:“萧皇子幸会。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芜国国君之弟,十七王爷元明许……”
这人一开口,月长霁直接愣住了。
怎么是个鸭嗓?
关煜在后面忍不住捂嘴偷笑,双肩抖动。
萧丞衍淡定回礼:“小王爷好。”
元明许道:“萧皇子应该已经清楚这片区域内住的都是什么人了。”
“我们十国既都受北昭恩泽,说起来也算是同盟。难得有这样相见的机会,我已与诸位皇子商议,趁今日人齐大家同去城中心酒楼一聚,不知萧皇子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给面子?说得倒好听!
萧丞雪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气愤道:“你们一群人先是无礼喊门,又这般阵仗堵在门口,这是好意请人相聚的样子吗?”
且虽都是附属国,这元明许一口一个恩泽,不仅北昭的马屁被他吹上了天,还将众小国连带她天邬的尊严踩在脚下,不顾小国艰难生存的现状,轻松谈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