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细微的爆裂声,陆缺猛然惊醒,出门查看,原来是冰雹降临。
他没有继续休息,而是在练功室的方寸之地练起拳术。
体内堆积的仙城寒气,最好方法就是催升气血驱除,这点也有前车之鉴。
“练拳…”
陆缺呵出口白汽,拉开架势演练《撼星拳》,只是如今的身体状况,每出一拳,就感觉像是冰冷匕首在血肉里剜。
施展三拳两脚,就得满头冷汗。
好像时隔多年后,陆缺的身影,又和锁龙镇孤苦无依的少年相重叠了,那时练武也是受罪。
只是现在背负的更多。
陆缺咬咬牙,继续挥拳。
随着《撼星拳》劲力贯通劲节,蛰伏的血脉渐渐复苏,加速流转,气血和仙城寒气交锋也随之加剧,感觉或如凌迟!
豆大的冷汗,吧嗒吧嗒地从陆缺的脸颊滑落,疼得五官扭曲。
可仇恨带来的力量更大,这种力量使他得以坚持下去。
………
天幕又上换了残月和星辰,清冷静谧的光留进废弃仙镇。
几道战战兢兢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残破的长街上,脊背相对,围成圈,缓缓地往前移动。
“还会不会有浊齿犬。”
“不知道。”
“都别出声!”
他们谨慎地往前搜索着,脚步极轻,几乎听不见。
约莫走出三四百步,转过一道爪痕遍布的高墙,忽然看见陆缺。他练了一个时辰的《撼星拳》,耗尽精神体力,正站在院落外透气。
两方相遇,都有些慌张。
陆缺第一时间握住断夜,看清来的是修士,不是浊齿犬或古巫,才缓缓松开手。
来的修士一共五位,都是金丹中期左右的道行,面孔很生。为首之人,身着九溪学宫的制式法衣“溪竹染云袍”,眉目俊秀,气度温雅,多少有点像叶间川。
陆缺道:“你是宁归的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