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骇然道:“该如何化解?”
栾巫轻声道:“我方才为君作法祷祝,召唤天神,已将冤魂驱赶走不少。然而我功力有限,每隔三日方能为君作法一次。故此事非一朝之功。”
李傕皱眉问道:“需要作法几次,方能祛除干净?”每来一次,可都是要花钱的。
栾巫道:“恐怕不能少于十次,”觑了李傕几眼,话锋微转,“七次乃是极限,再少绝对无法解决此事,只有请君另请高明了。但在这河东郡内,若我都不能祛除,恐怕也没人能做到。”
李傕觉得牙有点疼,一次就是三万钱,七次可就是二十多万钱。这花费实在太高了。
栾巫信誓旦旦看到冤魂,李傕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忍痛向栾巫道谢,道:“某三日后再来。”
栾巫颔首,将李傕送到屋门口。
李傕出了屋门,站在阳光下,看向黑魆魆的屋内,觉得那栾巫双眼极为明亮,带着几许妖异,不敢多看,急匆匆告辞离开。
栾巫看着仆役带着李傕等走出院子,才低声欢呼一下,在屋内欢快地跳起舞来。这舞就明媚多了,与方才诡异的舞蹈有天壤之别。
一個带了些严厉的声音响起:“巫坛之前,不可放肆!”
栾巫忙停下舞蹈,笑着扑到从屏风后面转出的一个少妇怀里,笑道:“阿母,你看我表现如何?”
那少妇脸上也是五彩装饰,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道:“初次就有这番模样,算是差强人意吧。”
栾巫有点不开心,道:“阿母就是不肯表扬人。”
少妇道:“再表扬你,你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我来问你,昨天太平道渠帅前来拜访,你为何不给人脸色?”
栾巫哼道:“什么太平道?那人色眯眯的样子,哪里像个道人了?”
少妇叹了口气,用力点着女儿的额头,轻斥道:“你呀伱!太平道如今势倾天下,各郡渠帅来往频繁,似有大事发生,我等区区一个巫家,人不满百,手无寸铁,怎可忤逆此人?”
栾巫不服道:“我等累世于此,名动郡中,阿母又与府君交好,他们太平道难道还敢公然加害我们不成?”
少妇摇头一叹,道:“真是痴儿啊!太平道有多少人,府君手下又有几个人?以前董公在时,精明雄武,麾下皆虎狼,才能镇得住太平道,如今董公遇害,郭公不过一庸人,如何压得住局势?”
栾巫仍旧听不明白,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