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老婆吹头发这事，裴飏早已驾轻就熟。

他指尖拨弄湿漉漉的发根，风筒来回轻轻晃动，以免热风烫伤她的头皮。

“你是不是偷偷去剪头发了？”

“没有啊。”沈明珠闭着眼睛撒谎。

留了几年的长发，实在有些腻烦，去年年底她去剪了个齐肩短发。

裴飏为此很不高兴了一段时间，还是她许诺会把头发留长才哄好。

留长是不可能留长的。

习惯了短发的清爽好打理，沈明珠一天也不想再留长头发。

但裴飏喜欢她长头，要是知道她剪头发势必要跟她闹。

因此，她只能每次趁去江城出差，才进发廊修剪，每次只修一点点的发尾，半厘米不到，男人根本看不出来。

“都半年了，你头发怎么一点都不见长？”

“我怎么知道啊，可能年龄大了吧。”

“胡说八道，没听过谁年龄大就不长头发的。”

沈明珠忍着笑，板着脸抬头，“看，你承认了吧？”

“承认啥？”

“嫌我老了呗。”

“我啥时候说你老了？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你说我年龄大，不就是变相说我老？”

“我没有。”

“敢做不敢当。”

“……”

话题在两人的斗嘴中跑偏十万八千里。

“妈妈，妈妈！”

沈明珠张臂接住撞进怀里的女儿，语气亲昵，“怎么了，宝贝？”

裴棠跨坐在她腿上，声音脱离了幼儿时的奶气，变得像黄鹂鸟一样清脆悦耳。

“老师布置了周末家庭作业，要和家长一起完成。”

“哦，是做什么？”

沈明珠以为又是手工或者出去郊游之类，结果就听到女儿嗲声嗲气说：“要和父母一起去吃麦当劳~”

沈明珠似笑非笑，“到底是家庭作业还是你在谎报军情？”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