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拿起旁边的木棍比划了两下,耐心指点着。
“正如这招反手挑剑,你先做佯攻意图逼退对手,实则防守身前给自己制造真正的攻击时机。可你的佯攻不够锋利,太假,根本骗不过对手。”
“若是在你挑剑之时转至正手逼刺,杀意凝于剑尖直逼面门便多了一往无前之势,这正手也正合适承接下一式真正的变招杀招。”
漆木山只是略作指点,但其中如何变化还是要李相夷自己去悟。
“诚然你的剑招潇洒飘逸,但为了锋利之势是否可以考虑削减些观赏性,更重实用和杀伤性?”
“还有,你那轻功和剑法的灵巧精妙如出一辙,若是你能将二者融合,使用起来更是威力倍增,你个人的路数风格也能成形。”
不过简单交手片刻,漆木山便给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
相夷认认真真听着,时而开口和师父讨论一番,时而提剑迈步比划一番。
师父给到了很多意见,但他也不是全然听取。众多意见他也各有取舍。
比如师父所说的潇洒飘逸和杀伤性不可兼得,他却不认可,他的剑法自然是要又好看又厉害的。
如果做不到,那就是他的设计还不够完美。
改,一遍遍改动一遍遍完善。
“我要做那武林至高,剑道魁首。”
在李相显下山之后,李相夷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招式钻研之上。
他每日晨起练功,常常到日暮西垂都不罢手,甚至时常练到半夜明月高悬。
师娘看在眼里,略有些心疼。
心疼他过于用功,疲累过度。
漆木山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武道一途,不花费百倍的汗水,如何能得到更丰厚的收获。”
芩娘放下试图劝慰的手,想到自己年少时没日没夜练武的日子,轻叹一声。
她看着院中练武不停休的小徒弟感慨:“这小子还真是个实打实的武痴,每日习武到废寝忘食,我们俩年轻时可不如他。”
漆木山满意笑道:“不痴不迷不疯癫,如何攀成武道巅。芩娘,他日后的成就必远高于我二人。”
“他有这般绝世天赋,正该有这般勤勉不怠,如此,才不负一身天资。”
说起来,漆木山还颇有些遗憾:“若是相显能有相夷这般习武意志,他的武道成就也不会低。可惜了,非要急着下山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