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迦南抱了抱胸:
“反正我真是一头雾水,还得根据套宅邸里别人的对话,才能推敲出自己处境的蛛丝马迹。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身体就真是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姑娘,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养育着他的遗腹女,守寡至今。
“额…虽然命运坎坷了点,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不对吗?”
赞同地点了点头,巫云用眼神示意建安街继续说。
“反正这些日子下来,我在上城区过着相当优渥的生活呢,比别的玩家舒服一万倍都不止。
“有奢华的房子住,有贴心的仆人,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
“而且又是炼金世家,只要我想学,我能叫来属于自己的炼金老师,还有武技教师。
“甚至连头发和皮肤,都有专门的护理人员。
“也经常参加一些上流社会的晚宴,甚至还有量身定做的礼服和装饰用的珠宝。
“在其他贵妇的羡慕和嫉妒中,在下级贵族们的赞美和追求中,不得不说,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膨胀的。”
“这样么,有趣…”巫云好奇地歪了歪头,
“那…你会答应这些土着的追求吗?”
南希听了,眼皮直跳。
这什么巫云,居然敢说他们帝国的贵族是土着!
那岂不是说她和妈妈,甚至整个奥科密家,都是那些被屠戮殆尽的土着人嘛?
可恶的野蛮人,真是倒反天罡啊!
但让南希吃惊的是,母亲听了,居然完全没有生气:
“你想什么呢,这些追求当然是尽数被父母挡下来了。”
“也是啊,不然你也不可能守寡十几年,女儿都那么大了。”
迦南苦笑了下:
“也许吧……但是大灾变过后,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一些童年的记忆,居然开始慢慢涌入我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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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因为这其实是一个真实世界的原因吗?
“总而言之,那些孩提时代的记忆,来自内陆的一片贫瘠的领地。
“在那里,『我』渡过了一个相当美好的童年后,搬来了此地。
“然后嘛,好像在这住宅里已经呆了很久时间了。
“但父母的冷漠态度,却莫名让我有一种深深的隔阂感,那种目光…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东西,或则说…财产。
“我的生活看似自由,但实际上都被规定在各种条条框框内,根本无法跨越雷池半步。”
巫云无奈地摊了摊手:
“也许是因为这是个女性还没有完全解放的世界,所以大部分的贵族女性生活都是这样的呢?”
迦南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感到了违和感,但一开始我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感到无聊,就跑到了宅邸的阁楼去玩。
“那里收藏了很多价值不高的艺术品,都是属臣们送的。
“用伯爵的话来说,就是实在是拿不上台面,但丢掉的话,又怕艺术家死后东西会升值,所以都一直放在里面吃灰。
“我知道后,很是好奇,就拿着提灯上去玩了。
“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刚铎帝国的审美中不入流的画是什么样子的。
“我把堆叠起来的画,一幅一幅地拿出来查看,再一幅一幅地叠到了另一个角落。
“那些画确实不咋地,还不如我高中时画的好。
“而且里面的积灰多得很,我要用面巾当口罩,才敢站在里面。
“在翻看完所有垃圾后,我意外发现了角落有一块木地板的形状不对,和其他严丝合缝的地板比起来,有些违和感。
“于是…我好奇地将其撬开,里面…果然是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日记。”
听到这,巫云和南希都好奇了起来。
摸了摸下巴,巫云问道:
“这本日记,难道是……?”
迦南肯定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我的,确切来说……是18岁前的我的。
“那时的『我』,是一位十分聪慧的贵族女孩,所处的奥科密子爵领虽然贫瘠,但备受领民们喜爱。
“是的,那时候『我』的父亲,还只是子爵而已。
“『我』还有一位叫『西蒙』的青梅竹马,是父亲某个臣下的第五子,两人一起长大,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