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面目怒气,大喊一声“污蔑”,谁也不看,谁也不理,转身上了马车,叫车夫快些驾车归家。
不需卫鹤开口,子风便随意抓了三两张纸送进卫鹤手中,卫鹤一边看,一边随手给身旁的温谦也递了两张。
子风又抓了两张,看着不远处房顶上明目张胆作乱的蒙面人,又见着几乎遮天的白纸黄纸,喃喃道:“洒这么多,像下雪似的。”
温谦摩挲着手中的纸,看过纸上的记账,听见子风的低语,轻叹一声:“看着是雪,实则是火啊。”
底下未离开的客人踌躇片刻,互相低语几句,便心知肚明手上这些名字是什么东西,有人带了怒气,上前一步,欲要责问卫鹤,还未出声,卫鹤已经随手折了白纸,望了过来。
那人的身形的猛地一顿,正想等等看卫鹤要说什么时,却见对方在他们之中巡视一圈,视线落在他们身后,偏头吩咐子风:“算着时间,女郎也到家了,子风,你带人去接一接。”
子风点点头,依言去叫人,卫鹤笑着看向底下那群人:“诸位若是想见一见舍妹,说两句话,我可为诸位引见。”
他话音落下,底下几人惊觉桑昭已离家不远,互相对视几眼,好言好语推辞过后,上了马车离开,唯有一忍不下怒气之人上车之前恨恨瞪向卫鹤:“你迟早引火烧身!”
卫鹤但笑不语。
待车马走远,温谦才近身来,瞥一眼远处房顶上的人影,胡乱猜测是不是卫氏的死士,他被这些飞扬的名字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还有闲心开玩笑:“......你安排的?”
卫鹤果然摇头:“她没回来,我何处去得这些名字。”
他知道裴如玠如今成了千两金的阁主,也知道他仍以侍卫的身份跟着桑昭去了闾春:“她身边也有可以支使的人。”
子风叫了人随他去接人,才下府门台阶,便见有马车由远及近,车边跟着裴如玠和一群陌生男子。
王府的车夫盯着漫天洒落的白纸黄纸,小心谨慎地将车驾到了忠义侯府前,等里面的人下了车,又默默将车驾回王府。
听了江清的话,决定跟上来的徐锦一见桑昭下车便凑上来:“你可要救我啊,满上京的人都知道我是跟你们一路的,我自己住外面,很危险的。”
他眼睛一瞥,看见门口那两位锦衣公子已经过来,立即站直了身子,摸了摸头发,确定未散乱,又低头整理了衣裳,挺直了身子,含笑望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