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四命 论罪识思
久违的重逢,让二人的心中,情不自禁的翻涌起特别的激动之情,难以抑制的化作真心的微笑,展露在对方的眼里。
坐在病床上的白墨,抱着弓起的左腿,首先,开起了玩笑来。
“斯酱~,你啊~~,每次来,这床头柜上的康乃馨,都会绽放光芒!就好像,特意提醒我你要来了一样,要不要这么骚包啊~,还是,你真的喜欢康乃馨?”
天使格澜诺斯,散去脑后的七色神环和光翼,只留一对白羽,收在背后,他/她抿起嘴角道:“斯酱?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听起来蛮可爱的,吾准了。”
“康乃馨?呵呵~,少年君,吾确实是喜欢,但你知道它的花语吗?吾觉得,你应该比吾更懂才对,它的意义是:热情、魅力、使人柔弱的爱、真情、温馨的祝福。”
“不求代价的母爱、宽容、清纯的爱慕之情、伤心与懊悔、伟大与神圣。心灵的相通、真挚、思念。”
白墨愣住,并下意识跟着喃喃:“不求代价的……母爱?”
格澜诺斯走上前一步,用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床尾脱皮的铁栏杆,道:“是不是,很符合你的……心境……”
“我吗?”白墨睁大眼睛反问自语,随后,他的眸子,渐渐柔软,且湿滑起来。
“是呀……是我…………我……”
“执迷不好,少年君,你的性格,始终太自卑了!”格澜诺斯看着白墨,摇头嗟叹。
“别只专注一个花语,它还有其他的意义,也是,我想让你明白的地方!柔弱的爱,来自于他人,也来自于你自己。”
“祈祷你健康的人,是带着真诚的祝福,亲人的爱,是不求代价的。彼此间的心灵、思念,最后,都会相通在一起。”
“爱,能唤醒伟大和神圣的奇迹,而那奇迹本身,就是吾的到来!”
“哼哼~”白墨在病床上换了个坐姿,伸手揉起了眼角,“斯酱~,你说了一大堆,结果,还是在自夸呀!”
他的嘴边,慢慢翘起一丝弧度,带着苦意和幸福的笑,也使心中的乌云,逐渐散去,望着天使不真实的美貌,鼻子里,却有些酸楚。
“谢谢!”
“咦!你原来,受伤了么?!”这时,白墨才注意到格澜诺斯的纱裙上,有着点点猩红的血迹,只是,因为先前的圣光略强,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连忙从床首爬到床尾,怀着担心的情绪,凑近察看。
“小伤~,血也大多都是敌人的。”格澜诺斯毫不在意地将那一片血迹裙角拿起,摊开在少年面前。
白墨仔细凝望,还透过薄纱的衣裙,寻觅伤口所在,但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疤子,抓着后脑勺,在原地发蒙。
还是格澜诺斯先忍不住,告诉了他。“吾早已经修复好躯体的损伤,你是看不到的!”
“这末法时代,还有,能威胁到你的敌人?!不是说,天地神力枯竭,法与理难存么?”
纤手五指抓紧床尾铁栏,格澜诺斯的神情变得肃穆起来,他/她认真的为少年解惑道。
“准确来说,是接近『无法』的『末法』时代!”
“在这个特殊的世界当中,就连吾等天使一族,都难以持久的待在凡间,只能,住在〖天国〗残喘生息。但是,却有一种力量,生命力特别顽强,可以,在凡间熬下来。”
“吾此前,刚从‘喜马拉雅山脉’回来,在那里,又遇到了这样的敌人,它们,也是从这股力量中诞生的!”
“自上古神战灾厄中存活下来的,不是只有吾等新天使一族,还有〖灭世根源的产物——污秽的残留思念集合体〗,以及,鼓动着时代恶意的幕后黑手!”
“你就是被他们打伤的?!”白墨咬着指甲,深思道:“除了,那个残留思念,还有没有其他的……”
格澜诺斯沉吟着思索片刻,右手食指点在虚空,泛起波纹,画圈为镜,彩色影像徐徐闪现。
有缥缈浓雾,弥漫在数百米林列的古树山林间、有万丈悬崖上,雕刻的神秘壁画、有黑色天际雷声,滚滚闪电交错。
有暗蓝汹涌的大海中,浮现的血红大眼、有深渊中,从巨洞里传来的地狱之声、有险脉龙躯,挣扎的迹象,好似一个真实的生命体要复活。
有不知名的凶岛外滩,排列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形石像、有炽热岩浆中,不灭的骸骨冒着气泡……
“这些地方,曾经是上古神战期间,被波及创造的破碎危险之地,现在,已经是死域了!不足当年的万分之一,但仍然,残留着不少罪之恶意。”
“如果,有心术不正之人误入其中,可能,会被反噬成为傀儡到处作恶,变成凶恶的犯罪者!”
“而如今,不祥之地、诡异之事也不曾减少,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契机,莫名其妙的突然现世,成为新的罪恶之源——未解之谜!”
格澜诺斯盯着白墨的脸,说道。
“吾想你也应该听过百慕大三角、北纬30度线上的死亡区域、通古斯大爆炸、泰坦尼克号的沉没、玛丽·莲梦露的自杀、肯-尼-迪之死、世界各地的幽灵之谜、人体自燃、李-小-龙父子的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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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和‘罪’有关。而同样的罪之咒言,也让许多人杰,不幸逝世了,这里面,就有张-国-荣、柯-受-良、梅-艳-芳,他们都是因为,咒言的罪之因果律,不幸去世的!”
最后三个,是今年才走的名人,这让白墨感到诈意,露出不解的神情,他们也算?
“可我记得后面三个,是因为病症和心理压力才走的啊!”
格澜诺斯即点头,又摇头,颇为矛盾。
“人之寿命能活百年,除了,因为自身陋习导致的病症外,其余原因,都可追溯‘一个根源·罪’!”
“当一个人,太过璀璨,必然,招人怨恨和妒忌,这些无理由的恶意,促发了某种‘命运的因果’,让被诅咒之人的运气大减,随之而来的厄难会增多。”
“比如,某人按正常来说,是可以躲过和治疗身上的疾病的,但总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机’而死去。”
“这就是根源罪的力量!让不幸的概率,从一变十,无法逃避。”
白墨听后,满脸震惊。“这‘罪’的力量,有这么厉害?那有什么办法,能消除么吗?”
格澜诺斯继续扶着床栏,没有表情地摇头。
“『罪』难消,因为,生命的诞生,都是在剥夺其他生命的前提之下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像人类的食物,不论,是肉食还是素食,原本,都是有生命的!你吃他们,就相当于在杀生;但不吃,你自己,连同体内的微细胞也会死去,这也是杀生!”
“还有,你走过的道路,怎能知晓脚下,不会有一条条微小的生命存在呢?”
白墨一阵支吾。“你这也太……,岂不是说,我们每天都在杀生么?”
格澜诺斯点头,答道:“不只是你们人类,万物皆在杀生与剥夺。”
“就连星球本身,也在诞生之初吞并了很多星体,才有了现在的模样,但总归到底,也是杀生!”
“所以,罪之根源,是无法被彻底消灭的!这也是无上存在们,最头疼的地方。”
“而且,杀生,也只是罪的一种!众生还有名为贪婪、权·欲、痴财、喜色等罪孽!”
细思恐极,白墨留着冷汗道:“这岂不是再说,罪之根源,就是众生本身!众生不灭,罪孽难消?!”
“啊~,难道,我们真正的敌人是‘众生的负面’?!这难道,就是罪的真相吗?”
眼眸深邃起来的格澜诺斯,露出了捉摸不透的表情。
“没错,自古而今,黑暗与光明对立,但谁又知道,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根源,即是〖罪〗。”
“你们人类中的创作者,潜意识,也有被神明赋予的残缺记忆,所以,很多书里、游戏中,都有提到【异界入侵·人心·自己·反面·黑暗】等内容。”
“其实,这是在暗示,吾等真正的敌人来自外面,也来自,众生本身!!追溯源头,便是〖罪〗。”
“额……”白墨表情凝固,心思混乱,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弯。
格澜诺斯见少年过于的紧张,推手渡了些温暖的圣洁之力给他。
“其实~,吾辈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提醒你,要早做被接引的准备。”
白墨眼神闪烁,皱眉抬起了头。
“你是说……,我能留在人间的生命时间,不多了是吧?!”
“不只是这样!”格澜诺斯正经回答,“因为,最近世界各地频发不详,天使守卫们,无暇顾及华夏之地。仅靠,吾一人撑着,难免,心有无力。”
“正如吾上次提到的,你所感染的“罪之咒言”,只是,最低等的诅咒,它只会剥夺宿主的生命力。而高级别的天之咒言、咒印、咒痕,随便,你怎么称呼,它就不仅是生命了!会连同精神、灵魂也一并蚕食。”
“我知道!”
“还有这世间,其实,有着众多危险的地带,非吾等能轻易踏足。”
“就是你讲的那些,科学也无法解释的超自然领域?”
格澜诺斯伸出一根散发着荧光的洁白秀指,点在白墨眉心。
“还有古代文明遗迹!以及,上古神战留存下来的禁地。”
白墨在床尾又盘坐起来,双手撑着脚裸,询问:“连你都觉得危险?对了,你能和我大概的介绍下,当代强者的境界等级么?我好有个了解。”
“你想了解这个?嗯……”格澜诺斯摸着嘴唇,犹疑片刻才说。
“吾等天使一族的境界名称,只有‘神言’才可表达,人类之语,并无可能翻译。”
“但用某些人类宗徒自创的阶级,也是,可以用羽翼的质量和数量,代表我等的身份与强大的。”
“可是,通常为了方便,吾等只用最简单的基础字母,来表达各自的实力层次。”
对格澜诺斯啰嗦的坏习惯,白墨表示扶额。
“你就不能直接说字母分级吗?还要那么,长篇大论的耗人耐心。”
他从床头柜堆高高地书塔当中,抽出一本今天葛木姐买的《今古传奇》小说杂志,选了一篇文章,指给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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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和这上面,写的差不多?”
格澜诺斯瞄了一眼,然后,说道:“很接近,但是,因为吾等天使的字母划分,并没有具体的定义,很是笼统。”
“以及,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等级制度,就算是同一个世界,不同国家、不同派系,都会出现众多的境界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