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这好四弟,不知道在南方生活的可好啊?”
“这么多年没见了,倒是想他的紧。”
皇帝站起身来,高大雄壮的身影几乎要宋景裹盖住了。
宋景低头看见皇上的影子立起来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一抖,又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样子。
皇帝接着说,
“朕自登位以来,已经好久没出游了。”
“听朕的侍臣说,如今天下四海升平,人心归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朕倒是要好好看看。”
宋景心里一跳,心里想:皇上这是要出宫微服私访?
“臣赞同,陛下太过劳力于政事,宵衣旰食,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此次出游正好可以缓解陛下心情。”
可如今南方多乱,并非宋景担忧皇帝安危,宇文皇族多奇力,就是一只皇室卫队也不定能拿下这位皇帝陛下。
而今天下并未太平,还需皇帝坐镇决断,若是皇帝走了他该如何自处?
宋景自知,自己的位子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似光鲜亮丽,权倾天下,其中难堪,只有自己一人能知。
他虽贵为一国宰相,不过是一奴才、傀儡而已,要让他去反对皇帝的想法,他是万万不敢的。
“宋景。”
“奴才在。”
“你作为宰相,想必也知道宫中一些规矩。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吧?”
宋景心里“咯噔”一下。
“先帝在世时,也曾放权于宰执。不过,那国贼狼子野心,竟妄图把持朝政,被先皇当场打死于正清门。”
宋景几乎是趴在地上,不用看都知道,皇帝此时肯定是用那双狭长的眸子严厉地审视着他,此刻他真有种身在虎口之下的感觉。
“想起来,朕还是太子之时,那国贼也曾是我的座上宾,还与我把酒言欢,畅聊至天明。常常是乏了,便抵足而眠。现在想想,甚是怀念啊。”
“朕不久也要秘行南方了,自然是没有时间再去祭拜朕的这位‘老友’了,不如麻烦宋宰执替朕走一趟如何?”
“当年他被先帝打成粉末,也未曾建过衣冠冢,只有正清门前的青砖之下,还留着曾宰执的血肉。”
“宋宰执你不妨去正清门祭拜祭拜你的前辈,也正好断了朕的念想。可好?”
宋景赶紧应喏,更是只言片语都不敢多说,因为他知道此刻说再多表忠心的话都没用。
奴便是奴,主便是主。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