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问道:“平儿姑娘,弟妹在家吗?”
平儿答道:“大爷来的不巧,奶奶不在院里。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奴婢可为大爷传话。”
贾珠道:“倒是不适合传话,麻烦姑娘派人去将弟妹请来。”
平儿心想,实锤了,不适合传话,难道是要发生肌肤之亲?
平儿心里忧虑但面色不显,答道:“奴婢这就去,请大爷稍坐。”
便出去派小丫鬟找王熙凤回来,又亲自给贾珠奉茶。
贾珠碰巧无事,便问道:“平儿姑娘一直跟着弟妹处理府中事务,不知府中收支情况如何?”
平儿答道:“近几年,府里的收入渐少,但是由于旧例,排场花销却丝毫不减,已经入不敷出了。”
“只怕再等几年,府中的存银用完,便要开始典当财物了。”
贾珠道:“纵然收入再少,但府里这几年也没有大的开销,不应该到这种程度才对。”
“难道是乌进忠这几年送来的钱粮越来越少了?”
平儿道:“此事和乌庄头倒是没有关系,自大爷去了辽东,庄子里的天灾人祸都少了,乌庄头每年能带来五六千两银子。”
“一是府里的主子们越来越多,服侍主子们的下人也多了,开销自然就大了。”
“二是近年来府里不该管的事都不管了,不该收的钱也不收了,这一部分收入也没了。”
“三是随着大爷的身份越来越尊贵,府里也愈发铺张浪费了,机构越来越臃肿,排场越来越大。”
贾珠道:“没想到,竟是因为我导致的。”
平儿道:“奴婢本不该说这些,只是二爷和奶奶都不说,将来早晚都得求到大爷这来,索性就给大爷说了。”
贾珠道:“没有该说不该说,只要有道理,就可以大胆说。”
“依我看,至少还有一点,就是府中的下人中饱私囊,贪污成风。”
当然还有两点,贾珠没有说,一是府里掌管钱财的主子们,用公中的钱财做自己的私事,损公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