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辰肋骨都断了两根,他撑着胳膊肘,靠在浴池边,剧烈的疼痛让他愈发精神。
他盯着谢镇陵,“你给皇帝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也该厌倦了!”
“谢镇陵,跟本王一起,走上高位如何?”他一边笑,一边剧烈咳嗽,抹着唇角溢出的血,“你在燕临诈死,不就早存了谋逆之心吗?”
“你以为皇帝老子会轻易信任你?”
“别做梦了,谢镇陵,别忘了,你的身上还流淌着一半西鸠人的血!等皇帝老子靠你稳固江山,粉碎西鸠的狼子野心后,第一个杀的,就会是你!”
谢镇陵抱着孟裳霓,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谢九辰,本公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这么多年,他也从未真心信任过皇帝谢厉。
最是无情帝王家,亲父子都能为了权利反目成仇,何况他只是个便宜外甥。
就连那表面端庄贤淑的皇后,谢镇陵都只与她虚与委蛇,就是为了查出当年在天碧亭,到底是谁害他。
皇后是真会装啊,差点连他都骗了。
如孟裳霓所说,这谢家,的确没有一人值得他谢镇陵的效忠。
孟裳霓也眯了眯眼,看向谢九辰。
这暴君倒还没完全失心疯,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想蛊惑谢镇陵到他麾下,到底是把对权利的渴望刻在了骨子里。
而她,亦然。
她伸手,勾住谢镇陵的脖子,谢镇陵眼底微微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只在她细腻如玉的柔软上掐了一把。
不用她说一句话,谢镇陵便冷冰冰的盯着谢九辰,薄唇勾着嘲讽的凉意。
“殿下,宫里来消息了!”就在此刻,在浴室外战了上百回合的无影,带着血淋淋的伤痕冲了进来,他直直的跪在重峦叠嶂的红纱后面,冲浴池里的人道,“皇帝吐血了,此刻正急召众皇子亲王入宫。”
墨竹从他身后一步抢来,满头黑发凌乱,身上也开了不少口子,黑裙被刮破,白的过分的手臂和小腿上全是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