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的折磨,西鸠人的折磨。
大约是老天都有些可怜他,才让他阴差阳错的上了霓霓的床。
再次遇见她,便是一束光照进了他阴暗的人生。
一束能抓住的光,他又怎会轻易舍得放手。
云螭眼神一冷,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将这蔷薇花丛瞬间冰封,他伸手,抓住谢镇陵的衣襟,恨不得亲手将他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磨灭,“八年,你以为这八年,是我心甘情愿离开她的吗?”
他冷笑一声,“谢镇陵,你查过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很清楚了。”
跟谢镇陵不同,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兄弟。
他甚至想过,待将来长大,有足够的能力,一定要将水深火热的兄弟从西鸠救出来。
可惜,还没等到……便被谢望舒发现了踪迹。
云螭嘴角的黑血一点一点坠落在青石板上,风放肆的撩动他的黑发,跟纷纷扬扬的蔷薇花瓣交织在一起。
他眼底的裂痕化作一条条血丝,回逼着谢镇陵的眼神,“谢望舒折磨你多年,也从未放过我!”
“我曾拥有的一切,都被她一把火葬送在了八年前,这八年,我在西鸠,亦生不如死。”
谢镇陵站在原地,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襟,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云螭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眼前这个人,不仅是霓霓心中的白月光,更是他手足同胞的亲兄弟。
狱境司将能查到的一切信息,都送到了他手中,却唯独缺了云螭这八年的踪迹。
只他提一句‘西鸠’,谢镇陵就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地狱。
“谢镇陵,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做无意义的争夺。”将心头的情绪发泄大半,云螭反倒是冷静了不少,理智一寸一寸回归。
紧握的大拳,松开谢镇陵的衣襟,他强行压制着身体里蠢蠢欲动的蛊虫,“你跟我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阿霓是我的唯一的指望和光。”
谢镇陵眸子一眯,眸光依旧落在他身上,在他跟前,云螭都藏不住苦笑,“这束光,我却注定是不能陪她一生。”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谢镇陵抢。
他只是想,默默地守在阿霓身边,即便是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你究竟想做什么?”谢镇陵根本不信任他半分,即便是亲兄弟,这么多年,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谢家的血脉亲情,永远信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