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明明是有温度的,轻轻捧着我的手,她说了很多抱歉的话,最后却是将掌心的毒药化在温暖里,一点一点浸透到我身上。”
“可笑吧?她将我当做了你,以毒逼迫我妥协,从始至终,谢望舒对你我都没半点仁慈。”
“就算你我重活一次,她也只想我们下地狱。”
谢镇陵眉头紧蹙,曾经他也无数次渴望谢望舒一星半点的母爱,到头来只换得她变本加厉的虐待,她一场开棺验尸,便已经将他们的母子情分彻底尽了。
他再也没有过肖想。
“比起大虞老皇帝,谢望舒才是暗中最大的威胁。”
“阿……”云螭看着谢镇陵,最喉咙的‘弟’字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变成了他的名字。
“谢镇陵,你当早做决断。”
他不信他,哪里肯承认他这个大哥?
云螭也未妄想过,他们虽是亲兄弟,一个却是大虞高高在上的陵王殿下,一个是西鸠的傀儡,他愿意跟他站在一起说话,已经是给他脸面。
云螭轻咳一声,兀自摇头笑笑。
绝美的脸,苍白破碎,连头发丝都是细碎的。
罢了……
他这辈子,跟阿霓青梅竹马那些年的快乐时光,已是老天厚待,又怎敢再奢求爱情,亲情。
他后退一步,风撩的他长发都朝着谢镇陵的方向飞舞。
“陵王殿下,未来很长,只愿你莫要辜负阿霓。” 云螭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与落寞,他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愈发孤寂,和那些飞扬的蔷薇花瓣一样,好似随时都能被这暗夜吞噬。
这一局,他连插足的资格都没有。
他忍着隐隐发作的蛊虫和谢望舒下的毒,转身离去,强烈的剧痛折磨的他脑子一阵晕眩,双腿微软,险些摔倒。
而身后一只大手,却是猝不及防的扶了上来。
那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撑住,云螭微微一回头,就与谢镇陵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