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平王互相对视一眼,几乎在瞬间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不管平日里这后宫朝堂内斗成什么样子,到头来,陛下还是向着他们母子,他们就已经赢了。
孟裳霓眼神微冷,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皇帝。
帝王心,海底针,可惜,他谋划的,晚了。
得了皇帝的偏心,汴耀瞬间腰板儿都硬了。
“听见没有,陛下都发话了,你如何证明,你说的对?”他站起身来,朝着谢澜渊,咄咄相逼。
“你以为,这神迹,除了我,就没别人认识了吗?”谢澜渊冷笑一声,看向祭台下的秦太傅,拱手相邀,“太傅,请您上台一辨。”
秦太傅站在一众儒生学子中,看向汴耀汴瑜的脸,都阴沉的要下雨了。
“老夫这辈子,古籍古物研究了个大半,这些神迹,自是认得。”秦太傅一边说着,一边稳步走上祭台。
他先是恭敬地向皇帝行了大礼,而后转身面向众人,目光严厉地落在汴耀和汴瑜身上,“这两个孩子,品性恶劣,满口胡言,实非可造之材,更不可担圣子大责。”
说罢,他接过谢澜渊手中的羊皮纸,细细一看,思索了片刻后,重重点头,“小渊所言非虚,这神迹上的字,的确如你所说。”
那双严厉的眼睛在看向谢澜渊时,就变成了赞许和欣赏。
他也是遍读泰岳书院的藏书阁后,才勉强认得这些古文字的,没想到徒儿小小年纪,竟也能识得,这孩子,当真是贵不可言啊。
秦太傅话落,众人不由得纷纷倒吸凉气。
谁都知道,秦太傅公正不阿,稳如泰山,从他嘴里出来的,那从来都无半点虚言。
莫非,那穿着朴素的孩子,当真认得?
“秦太傅,你这是徇私枉法!”汴耀才不服呢,在一片质疑声中,他拔高了嗓音,“谁都知道,你们可是师徒关系,你怎么能为了偏袒自己的弟子,就睁眼胡说!”
“就是!”汴瑜也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在长安学堂的时候,你就时常给这个小野种开小灶!你这个偏心眼儿没天理的老头,你这是罔顾法纪,蔑视神灵!”
终于能怼这个老不死的,汴瑜只觉浑身舒畅,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秦太傅气的胡子都在颤,他这一生受人敬重,从未被如此无礼冲撞指责,这两个竖子,当真是无法无天!
谢澜渊也皱着眉,呵斥道,“太傅德高望重,启容你们如此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