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心惊,楚阳和潘氏脸都白了,又听坐在马车外的唐诺信心满满道,“方才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这些来拿人的官差,便也知道了楚伯府的事,孟娘子放心,我家国公执掌狱境司,必然会给你个交代。”
“不出一日,定会查出私库被盗的真相来。”
孟裳霓便拢着衣袖,双手交叠在袖中,后退一步后冲谢镇陵行了礼,“一杯酒换镇国公主持正义,甚是值当。”
她的余光却落在那些官差身上,这本是她掐着点才算计来的人,如今却全都听命于镇国公。
他身居高位,只一句话便能抵上她的千算万算。
权利,果然是好东西啊,有朝一日,那上位者也只需一句话,便亦能将她如蝼蚁一样抹去。
要站在这样的高度,她的路还远啊!
这一刻,孟裳霓心头对权利生出愈发强烈的念头来。
谢镇陵只微微一笑,“有意思。”
这是半点情都不想承他的,言下之意说的是他主动帮忙,她什么都不欠的。
撇的干干净净,谨慎到一言一行都不出半点错。怕是宫里那些娘娘们,都没她这般玲珑心思。
这下子,楚阳的心都凉了半截,他几步上前,“镇国公日理万机,何必为我府上两个小贼劳神?何况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他们自己贪心犯事,楚伯府的家事,还是我们自己处理的好。”
“是啊!”潘氏也道,“国公爷,再不济您把他们扔进府衙便是,哪用劳费狱境司呀!”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一股股的寒意从马车里卷来。
“你们,是在教本公做事?”谢镇陵的声音冷了许多,吓得潘氏的腿肚子都抽起来了。
“不敢,不敢。”楚阳硬着头皮答着,将潘氏扶稳,把满肚子的不悦咽了回去,只道,“那两小贼能得国公亲自处理,是他们的福气,还请国公好好查明,不要冤枉好人,让吾妻寒心。”
他一句‘吾妻’,谢镇陵的脸色就更沉了。
孟裳霓是小渊看上的娘亲,日后便不可能是他楚世子的妻。
他单手轻轻撑着下巴,冷冷一笑,“楚世子,那便好好珍惜孟娘子,你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