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红梅还是他曾经亲自为阿月寻来的,更有专人悉心伺候。
这几年都安然无恙,偏偏浇了那花肥后便一株不剩地全死了。
他留了个心眼,请来大夫一验,才发现里面竟有毒!
昨夜,他暗中把府牢里的看守都仔细盘问了一遍,这才知晓,李嬷嬷临死前,孟裳霓曾去见过她!
本想先压下此事,待过几日找到证据之后,让孟裳霓百口莫辩。
可今日,偏偏出了初六这档子事。
叫他如何还能忍耐!
他咬牙切齿,“孟裳霓,你真当我是傻子?”
孟裳霓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幽幽的落在那些枯萎的梅花上,“永州的红梅,最是难寻,倒难为世子曾经为婆母寻了整整十二株来。”
“可世子又可记得,这府里最爱侍弄花草的,是我?”
“我那满院的花草,世子可曾关注过一星半点?”
“这就是你口中的敬我,爱我,护我?”
“比上婆母,连百分之一都不及啊。”
楚阳心头一滞,那一刻,他在孟裳霓身上看到了深深的怨气,可这怨气,分明带着小女儿家的委屈。
孟裳霓这是因爱生恨了?
他眉头一紧,冲她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你毒死了李嬷嬷!是不是从那个时候,你便想着算计我与母亲了?”
“这一步步走来,削减开支,请太傅,举办认亲宴,盗窃私库,血参,初六,桩桩件件,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孟裳霓神色自若,秀美的脸上平静如水,“世子,嘴长在你身上,你非要如此诬陷,我又能如何辩解?”
不过是去了一趟云初别院,碰巧看到常嬷嬷克扣老伯爷的东西,你便不由分说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仅凭一张嘴就给人定罪,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她缓缓一顿,直勾勾的看着楚阳,声音也多了几分凉意,“那常嬷嬷还跟我道了不少世子与婆母的龌龊事,我给你们定罪了吗?”
“不还等着她醒来,当场跟婆母世子对质,好还你们一个清白吗?”
她一如既往地沉稳,说话条理清晰,丝毫不给楚阳寻找漏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