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闻:圣人奉天,而主宰天下之大,内而中国仰之以治,外而四裔赖之以安,然求其要,不越乎安庶民、明刑赏。”
“臣又闻:一法之制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曰吾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吾为天命有德;一奸之锄,曰帝为天讨有罪。”
“罪者,恶之形于行也。其罪不彰,庶民难安。抑郁不伸,何以召祥?”
“故曰:刑罚不可不重也。”
“……”
朱标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取舍。
看周敬心前面三道题的答案,朱标觉得应该把周敬心外放为知县。
可是看第四题的答案,朱标又觉得周敬心起码也得是个大理寺的寺丞,又或者是御史台的佥都御史。
实在不行的话,刑部司务厅郎中又或者是刑部员外郎、主事也可以。
只是等周敬心开始作答第五道题的时候,朱标的心就凉了半截。
第五道题,周敬心一开始写的答案还很正常,无非就是邸报和申明亭那一套东西,自家姐夫以前也讲过一些。
自己这次回京,也正是打算借此机会把邸报和申明亭都正规化,常态化,从那些士绅读书人的手中抢夺话语权。
问题在于周敬心写的最后一句话。
“黎氓之积冤,有以干天地之和。何必问诸小道之人耶?”
这几乎就是指着朱重八的鼻子在说:
但凡你朱皇帝能把官老爷们整明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别让老百姓受委屈,这种狗屁倒灶的问题都不可能存在,又何必拿来做殿试的题目?
看到这里,朱标已经彻底熄了让周敬心留在大理寺或者御史台乃至于刑部的想法。
算了,还是把他弄去哪个省的按察提刑使司做副使或者佥事吧。
实在不行的话,弄到山东又或者燕云十六州的某个州县去做正印官也行。
要是让这种水平的选手留在朝堂上,自家老爹早晚有一天得被他给气疯。
自己这个常务副皇帝说不定也会天天挨骂。
朱标一边在心里胡乱琢磨着该怎么安排周敬心他们,一边打量着大殿中的其他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