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李休璟瞪她一眼,暗自腹诽,“你难道骗得少么?”
说完裴皎然瞥了眼屋角的更漏,冲着李休璟拱手,“我困得很,鸠占鹊巢一回。还望玄胤你莫怪。”
眼睁睁看着裴皎然占走向屏风后,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他的床榻。李休璟剑眉皱起,起身亦走了过去。
俯身看向已经阖眸而眠的裴皎然,幽幽开口,“这是我家。你睡这,我该睡哪?”
“那边不是还有方矮榻么?”裴皎然掀眸指了指远处,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休璟,“玄胤莫不是想听见长安里流言不断?”
闻言李休璟转身就走。
屋内跌入暗中。
随着开坊鼓声第一响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裴皎然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顺着昨晚的记忆,离开了李家。
她在长孙家门口蹲了足足两个多时辰。见到长孙冀归亲自护送韦箬离开,才回到自己的宅子里。
当日夜里韦箬便派人传来消息,说她无事请她不必担心,同时还送来了宫中专门用来治伤的秘药。
收到消息,裴皎然松了口气。上元之前她也没闲着,趁着不用每日上朝,她走遍了长安各处的佛寺。连最远的香积寺也没放过。
终于迎来了长安里最热闹的一日。
一大清早裴皎然便被敲门声唤醒,她顶着朦胧睡眼,挪到门口开门。
见是几个和尚、僧尼和道士、女冠站在门口,裴皎然皱着眉。
和尚、僧尼一开口便是积德行善,捧钵同她讨斋饭。另一边的道士、女冠一脸鄙夷地看向和尚僧尼,念了句无量天尊。从怀里掏出符纂递给她。
看着眼前那皱皱巴巴的符纂。裴皎然目露鄙夷,她实在不认为这样的符纂有什么功效。
“诶,那边是谁的钱袋掉了。”裴皎然莞尔道。
话音落下,聚在她门口的僧尼和道士、女冠子纷纷转头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