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崔伯玉的指示,李休璟拆开了系着红绦的锦囊。锦囊里只写了一句话,昔年曹孟德如何以计乱西凉,离间马超与韩遂。
看着这,李休璟冷哼一声。这人不是不写信,一写信就是给自己打哑谜。要让自己去猜信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有做谋士,做成她这样的。打定主意等自己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裴皎然。免得她当自己好欺负。
一面将剩余两个香囊收好,李休璟另外唤了亲卫进来,带崔伯玉下去休息。自己则去核算城中军资和刚送来的军资,两者加在一起还能用多久。
他孤军在此,而独孤博也是孤军而来。只不过对方的军资绕道兴许还能送过来,可自己被阻了粮道。且按照裴皎然信上所说,左藏已经无以为继,她只能尽可能地从盐铁司手中拿钱来充军费。
核算完军资,李休璟叹了口气。副将的变节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而这些军资加起来也只能再撑上三个月。若是能赶在入秋时,抢割一批秋麦,兴许还能撑上半年。
但他能想到的,独孤博未必想不到。
短暂思量后,李休璟回到屋内开始给王宥写起信来。
昔年曹孟德以计夺凉州时,用的便是离间计。
先以老友的名义至凉州城,邀韩遂出城叙旧,却被马超知晓。马超问韩,二人说了什么的时候。韩答没说什么,马超愤而离开。曹孟德又再施一计,遣人送信给韩遂。
又恰好让马超瞧见,马超因此怒杀韩遂。
而信是关键。
看着案上的信,李休璟挑唇。这几镇的联盟其实脆弱不堪。王宥早因此前独孤博因贪功被诓骗不慎放走官军的事,而与其生隙。至于独孤博因着出身巨族的缘故,且其兄如今是朝中太尉,更瞧上寒门的王宥。
敛眸掩去眸中算计,李休璟唤来冯元显。
让他挑一亲信把信送给王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