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胡家郎君好是好,可我不想阿绿留在这里!阿绿是个老实孩子,受了欺负只会忍着,我放心不下!”
韦氏听完杜氏的话直摇头,又不是郎情妾意、非彼此不可,不过媒妁之言,真正的当事人压根还没感情。
自己女儿性格柔顺,相隔几千里,被欺负了,无娘家人撑腰,生产时身边无人照应。
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韦氏十万个不放心!
“无妨,这事儿你和三弟、阿绿商议,即使你们觉得好,也要问问阿绿的意思。
虽说讲究门当户对,咱们也要看孩子们意愿,若不乐意,莫要勉强,没得结亲成了结仇!
阿绿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女儿没两样,我亦是与你一样的担忧!
胡家确实太远,但实话实说,两位郎君是真不错,胡大人两口子也算厚道!
若不是回长安,胡家是个不错的选择。”杜氏拍了拍韦氏的手道。
杨春华在一旁默默听着,自己明年也将随着妯娌们回长安,与父母、兄长们相隔几千里。
与阿绿何其相似!自己去繁华的长安,阿绿则在梧县。
再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女儿,将来的婆家也这般遥远,自己肯定也不乐意。
舍不得,捧在手里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去夫家侍奉没有养育之恩的公婆。
被善待还好,若被磋磨、苛待,孤立无援,心里那个郁结、愤怒!
不能想,一想到这场景,杨春华会担心自己忍不住,提刀打上门去!
苏樱坐那儿闷头啃甘蔗,三姐妹啃得咔滋咔滋响,无忧无虑。
二季稻收了,水田翻耕,冬小麦也播种完。
老宅菜园子的甘蔗砍了,村学的孩子们一人一根,给周家、宋家、秦家各送了两根。
家里剩下几根,辛苦一年,啃一截,品尝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后面就需按部就班给孩子们授课,再就是静待二婶生产,一家人猫冬。
所有事情全都有序上了轨道,不用整日劳心劳力想怎么找吃的、怎么发展。
“阿樱呢?可有着落?”韦氏看侄女万事不愁啃甘蔗,忍不住问。
“唉!你看她像是有着落吗?整天忙这忙那,十四岁了,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