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好的,但若是别有用心的人说这是利用职权独霸市场,它也说得通。
从这角度看,卢刺史就成了以权谋私,尽管他分文未取,可偏袒金风寨俚人是不争的事实。
更何况王县令肆无忌惮,用这种低级、简单粗暴的方式敛财,不是头脑简单,就是背景强大到他不屑顾忌。
王端方到底是何来路,他们未知全貌,若知晓他本行是巡察御史,更得庆幸没有侥幸。
朝廷里什么人最令人忌惮?就这些搞专职弹劾的巡察御史!笔杆子一摇,死的活的全凭他写。
天高路遥,上面要稽查、核对真假很慢,有时都不需要核查,先将人拿了再说。
故而给卢刺史知会一声,防的就是这种小人利用私人渠道传递消息,黑白颠倒、倒打一耙。
村老们当年见得多了,不然那些对手怎么弄下去的?
当你蒙冤时,那个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
“多谢村长!我省的!走啦,先去看看伤者!”苏樱带着阿棠上马。
阿江他们亦骑着荒沟村的马,一起向县城奔去,路上安安静静,不见猛兽出没。
“大夫,您一定要救活阿波、阿杜!”阿德带着人,在医馆里恳请郎中。
“阿德头领,这得看伤者造化,今晚必定有一场高热,若能挺过,便能活下来,若不能…”
郎中仔细检查过,榕县郎中做的极好,保住了伤者性命,口中那片老山参真正是吊住了命。
阿杜此刻也躺在榻上,纱布浸透了血。
一路疾行直到离开榕县地界,才稍微歇息,身上的伤口崩裂,血不断渗出。
走到县城医馆,安全了,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下。
看着兄弟俩躺那气息微弱,阿德悲愤,恨自己年老,没了年轻时的血性。
早二十年的阿德,遇到这等事,直接提着砍刀,带着寨子里的精壮杀到榕县,将那黄三剁吧剁吧喂狗!
什么律法、什么汉俚一家,不存在!
如今,居然能沉住气,看伤者,等着胡县令、苏樱碰头。
“怎么样?人还好吗?”苏樱风尘仆仆赶来,身边还有胡县令夫妇。
“阿樱,你来啦!”阿德鼻子有些发酸,老啦、老啦,变得多愁善感的。
“阿波、阿杜两位兄长如何?”苏樱问。
“看造化,挺得过高热就能活。”阿德眼中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