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作七,是指人死了入土埋葬之后,于“头七”起即设立灵座,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祭拜一次,依次至“七七”四十九日除灵止。
但现在许多人出门在外,在家里多待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现在哪有人能在家里耗那么久,等七七四十九天再出门的,甚至于许多人连头七都待不了,因此现在大多数都是三天的葬礼办好之后,便离家出门了。
程行道:“现在哪家还有作七的,不都是三天就把事给办完了吗?你说的作七是很久以前的老规矩了,以前家里的长辈死了,还有守孝三年的呢,难道你还能什么都不做去守孝三年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现在既然放假了有时间,就肯定得去给奶奶烧些纸的。”姜鹿溪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程行道:“要说烧纸,也得有我的一份。”
“怎么又有你的一份了?”姜鹿溪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了他。
“以后总归是一家人的。”程行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没吱声。
他又开始占人便宜了。
“就这样说定了,三号那天下午放假,你自行车还在家里,你就算一个人走那也没法走,我骑车送你回去,顺便给奶奶烧些纸。”程行道。
“其实就算不跟以后扯上关系,奶奶也是一个很好的人。”程行道。
其实程行并没有见过姜鹿溪的奶奶多少面。
但这个老人,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老人。
“你是从哪发现奶奶是一个很好的人的?”姜鹿溪好奇地问道。
她很想知道,程行是从哪里发现奶奶是一个很好的人的。
“能教出姜鹿溪这样的人,能不是一个很好的老人吗?”程行问道。
“油嘴滑舌,说这些话我也不会被你给骗的。”姜鹿溪俏脸微红地说道。
“骗你是骗不来的,这世上可没多少人有你聪明。”程行笑着看着她。
而看着程行那真诚且清澈的眼睛,姜鹿溪转移了目光,将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安河湖里。
此时的安河湖里正落着细雨,水珠落在湖面上,有些水鸭,从水里潜出,游向远方。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可别一个人偷偷回去。”程行道。
“我要骑自行车来你不让我骑,我现在没车子回去了,你肯定要送我回去。”姜鹿溪道。
“挺好,没有再一味地拒绝了。”程行笑道。
“本来就是这样啊!”姜鹿溪道。
她还真得程行送她回去才行了,不然走路回去要走好久了。
要说没有程行也就罢了,走路回去也没什么。
但现在程行有摩托车,送她回去很快就能到家,那干嘛自己还一个人走回去呢?
当然,也只有程行了。
换成别人去送,姜鹿溪依旧是宁愿走着回去的。
岁月更迭,时光如水,有些落在心湖的涟漪,确实可以平复。
但那些泛起的涟漪,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将整座心湖给影响了。
有些时候,人与人的距离,关系,就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哪怕是自己亲自制定下来要完全去遵守的规矩,忽然有一天就在某个人的身上变得不灵验了。
他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变得特殊了起来,最后变得越来越离不开,变得不分彼此。
程行望着眼前这个距离自己很近,就在自己旁边,自己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那件粉红色的体恤下那迷人好看的锁骨,她的马尾辫高高的绑在修长白嫩的脖颈之上。
不论是迷人好看的锁骨也好,还是修长白嫩的脖颈也罢。
还是那小巧玲珑的耳朵,完美无瑕的侧脸。
又或者是这所有搭在一起成为的那个清纯且倾城的姜鹿溪。
所有的一切,此刻的程行都能尽收眼底。
如果说曾经的程行还觉得想要追到姜鹿溪真得等到大学毕业以后,有可能真的得等到三十岁以后得话,那现在,他有信心,大学就能将其揽在怀里。
那应是清风常在,明月入怀的美好季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