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谁的?慕安的?”
周芷兰挨着顾婳坐下,低声道:“我审问过了,应该是……”
顾婳看着她:“还能是谁的?”
周芷兰拧着眉:“我都说不出口。”
顾婳奇了:“还有芷兰姐说不出的口的话?”
“你记得她找过一个弹琴的教她来着?”
纪哥哥?
顾婳心头一紧:“是……”
“没错,就是那个人的。”沈漓将裙子拎起来,鞋子一脱,盘腿坐上软塌。
“我已经让人顿了落胎药了,一会让她喝了就完事。”
顾婳从震惊中惊醒:“不可。”
两人齐齐看她。
顾婳稳了稳心绪,她想起纪玄谕说的话。
‘婳儿,我还给你留了最后一样东西。顾宛如该死,你回去就知道了。’
原来,这就是纪玄谕为她做的,他是有意而为之,是为了惩治顾宛如。
但,她肚子里是纪哥哥唯一的血脉!
纪玄谕入了歧途,但若不是裴姨娘和顾宛如,他怎会变成那样?
这一切,都是裴姨娘和顾宛如造的孽!
顾婳冷笑:“走,去看看她。”
她怎么可能让顾宛如这么容易就完蛋呢?
锦绣阁已无往日的辉煌。
冷冷清清,杂草丛生。
正屋点了一个小炉子,一个婆子骂骂咧咧坐在炉子边烤火。
“出去吧。”周芷兰吩咐。
婆子赶紧对顾婳行礼退了出去。
顾婳裹着大氅走进屋里,冷冷盯着卷缩在床上,盖着一床破棉被的顾宛如。
冬花环顾一圈,屋里没有椅子,转身出去寻了一张椅子搬进来。
顾婳坐下,目光平静的看着顾宛如。
顾宛如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身上的缟素。
“谁死了?”
顾婳低头摆弄了下手中掐丝铜手炉:“你死不了。”
顾宛如蹙眉:“你戴孝?难道是雍国公死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噌的掀开被子爬到床边:“雍国公死了?定是他死了,所以你才会穿孝!慕安死了,你一定高兴得不得了。对,定是雍国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