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本就病重,无论中药的是她自己还是嬿婉,必定都抗不过去。
一直没出声的嬿婉,走到弘历面前跪下:“皇上,嫔妾听闻,先皇曾有一位鹂妃娘娘,十分擅长制作香料,后来也是因为香料获罪。”
弘历眸色微沉,看向春草:“这世上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你犯下死罪,故意叫破搬尸想要惊扰皇后,显然就已经做好了可能被处死的准备。”
春草瑟瑟发抖,却趴在地上不肯说话。
弘历冷淡道:“既然你想死,朕可以送你去死。回京的路程很长,每日片下你十片肉来,再找到你所在意的人,也一一跟你一起受刑,每日片下十片肉来,想必你们有很多亲近的话能说。”
春草瘫坐在地上,惊恐道:“是素练姑姑!她去了花房搬的兰花,她亲自挑中的花,我只是得了她的命令每天给花浇水,我真的不知道那水是这种毒性啊!”
嬿婉冷声道:“你说素练命令你这么做,可她最近都没有出门,她是怎么命令你的?”
春草忙拿出一块帕子:“这是信物!那天她在院子外面与我说话,她说她把我妹妹抓走了,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就会杀了我妹妹!”
莲心快步上前,接过帕子看了看,脸色发白:“真的是素练的针脚。”
进忠走到跟前:“皇上,奴才想看看。”
弘历点了点头,进忠就将帕子拿起来细看,看过之后,温声道:“这帕子上没有药味儿,可皇后娘娘一直不断用药,近身伺候的人,不该没有沾染药味。
且奴才看这帕子的用料,是五年前皇上常常用来赏赐的布料,如今已经过时,没有人再用了。奴才想,应该是有人五年前就拿到了这块帕子,如今正好用上了。”
弘历看向春草:“看来,你很想试试进忠新学的这门手艺。”
春草浑身战栗:“奴婢没有!奴婢不敢!请皇上恕罪啊!奴婢当时拿到了这块帕子,对方的声音确实是跟素练姑姑的声音一样……”
进忠道:“皇上不想再听你的废话,在春寿过去寻你之前,你是怎么发现的素练?”
春草哭道:“奴婢只是按照纸条约定,按照时辰去后花园见素练姑姑,没想到就看见了素练姑姑的尸体,正好春寿找了过来,奴婢就哄骗他,没想到他忽然就被抓了,奴婢这才惊呼出声。”
进忠垂着头:“皇上,这宫女前后言行不一,又说是素练约她,见了素练的尸体,却既不逃走,也不上报,反而叫来春寿搬尸,又故意叫破,她这是还不肯说实话,请您让奴才把她带走练手。”
弘历摆了摆手:“带走。”
进忠躬身行礼,退走的时候,拎小鸡似的将春草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