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炮击,城垛下藏着八旗兵也顾不得什么军规、军令,尽皆四散逃窜。
“明军的火炮果然犀利,倘若再这般轰上几日,此地也就只是一段没用的城墙了。到那时,我八旗军也就只能仗着这数丈的城濠与在城墙上明军肉搏。”躲进城楼的济尔哈朗感慨万千。
“将军,为了限制明军火炮的发挥,可以将明军放进城内,与之在城内贴身肉搏。明军看不到城内的情况,必然不敢随意动用火炮。我军在城内有六七万之众,尽皆骑射娴熟,完全可以依此法与明军僵持。”李永芳突然心生一计,遂向济尔哈朗汇报。
“此事先放一放。炮声一停,你立马动用火炮摧毁明军所有的井栏和巢车。”济尔哈朗下令道。
“属下领命。”李永芳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应下。
小半个时辰之后,辽阳城南城墙上,到处都是八旗兵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幸存的八旗兵见此,尽皆呕吐不止。长达四、五里的城墙,小半城垛被摧毁,剩下的一些城垛也是摇摇欲坠。火炮的威力,恐怖如斯。
若是再炮击几轮,恐怕就必须得按照李永芳所提之法来与明军近战了。
从城楼出来的李永芳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径自走向安置火炮的区域。不曾想,皇太极极为看重的三十门火炮,竟有十多门被明军的炮火毁损了,数十个工匠因为炮击或死或伤。
李永芳随即命令一众的汉人炮手将火炮拖运至南城墙上,就在后金军将几门火炮拖拽至城墙上的时候。站立于巢车上的几人却用望远镜发现了后金的动作,随后立马令人上报中军大营。
随着一门又一门的火炮被运上了城墙,城墙上的李永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要把明军的攻城器械摧毁,明军便无法对城墙上的大军形成压制,如此,后金的射手、火铳兵也算是有了反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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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永芳准备命人装填弹药的时候,明军火炮再次呼啸而来。而这次的李永芳没有那么走运了,直接被弹丸砸地激起的碎石击穿了喉咙。
直至临死前的一刻,李永芳都没想明白,明军的火炮为什么可以连续不停的发射?明军到底又准备了多少的弹丸、火药?
很快,城楼内的济尔哈朗便收到了李永芳的死讯。
李永芳作为第一个投降后金的将领,尽管其小心翼翼的服务后金政权,为后金立下不少的功劳,但却依旧免不了被努尔哈赤、女真贵族猜疑,痛斥、被羞辱乃至被革职都有发生。直至皇太极即位后,李永芳才被再次任用。
此次虽然被派来协助济尔哈朗守城,但济尔哈朗心中依旧看不起这位投降汉人将领。即便身死,济尔哈朗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是令人找个地方给埋了。
“将军,百余门火炮所用弹丸不足,仅够两轮齐射。”军需官来到中军大帐汇报。
“曹克敌如今位置在哪?我早已令其走三岔河运送粮草辎重,为何至今还没有见到人?”刘卓微微凝眉,一脸严肃的询问道。
“属下不知。将军,能否派出骑兵沿河打探?”军需官小心翼翼的提议。
“可以。”刘卓略一思忖,便答道。
待军需官离去后,刘卓方才派亲卫传令,鸣金收兵。
辽阳城下的张宁远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军令,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有序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