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在城下的四个洞口展开了长达半日的拉锯战,只要有一方士兵倒下,就会有后续的士兵上前,渐渐的城洞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几乎将要把洞口堵住。
看着各自的士兵叠加在一起,两方暂时默契的清理了各自的士兵尸体。然后,双方继续列阵劈、砍、刺、砸、抡等,每个士兵都在想着将对方打倒。
渐渐的,刘卓发现如果自己继续与对方这样对耗,那输的一方绝对会是自己。并且,重甲营若是全部耗完了,自己打的这场仗将没有任何意义。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刘卓只能将训练时日不久的复州青壮拉来顶上去。
随着城洞攻防战的推进,鞑子一方才发现,这帮复州明军绝对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支军队。
对方无论是重甲的防御力,火器、火炮的杀伤力都远超己方,己方的优势在对方面前完全失去了效果。
城内的复州明军将领的想法更是难以琢磨,好似就是为了克制自己来的。
随着夜幕降临,鞑子也终于不甘的鸣金收兵了。
众将士见鞑子终于退兵,纷纷欢呼雀跃起来。刘卓也终于放下那颗悬着的心,安排亲卫统计今日的伤亡情况了。
同时也开始担忧明日的计划能否顺利的实施。毕竟,就算今日杀伤再多,对方至少还有两万多的兵力。
收回思绪,在向邱泰最终确认后,刘卓终于下定决心,开始明日计划。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刘卓写好一封信,将信件交给俘虏的鞑子后,随即将其从城上吊下。
城外大营,努尔哈赤望着刘卓送来的信件,怒火中烧:“这个叫刘卓的好大的胆子,竟然说要与我八旗将士在城外野战,较量一番。无论胜负,阿敏一定完好无损送回来。”
“如果明军赢了,不许追击,明军自行撤离辽东;如果明军输了,他们任由处置。”
“你们都说说吧。”
“父汗,刘卓此人十分阴险狡诈。对方竟然放弃城墙要与我军野外交战,还将阿敏送回来,这是刘卓的阴谋。”一旁的代善毫不相信的说。
“父汗,我也觉得,刘卓此番所为,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千万不能上他的当。”皇太极也在一旁极力劝阻。
“你们两个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又不知道阴谋是什么?你们说,明天是攻城还是城外野战?今日攻城已损失万余人,难道明日攻城还要损失万余人?”努尔哈赤大喝一声。
……
复州城内,刘卓望着亲卫递上来的战损,一脸的肉疼。
重甲营重伤五、六百余人,无死亡;轻甲营战死九百七十五人,轻伤不计;复州青壮死伤近两千人。
后金鞑子在城墙上重伤、死亡近三千人;在主街尽灭四千人左右;在四处洞口大概重伤死亡五千左右。
城下攻防一战,直接锐减五百重甲兵、一千轻甲兵。望着汇报的数字,刘卓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正面对抗终究还是吃力的很,不管是从士兵的训练上,还是人数上。
前路漫漫,驱除建虏,依旧是任重道远。
走在这昏暗的主街,刘卓分外难受。那些一个个鲜活的山西、山东少年,在自己的忽悠下来到辽东战场,一个个葬身异地,一个个落下终身残疾。
将他们带出来,没能带回去,刘卓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