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
男子面如刀削,五官清冷,天上纷飞的雪仿佛落入了他的眼中,积了厚厚一层,又凄又冷。
萧玉书反复念叨着外面小教徒无意间说的话,念着念着,音从喉出,在舌尖翻搅在齿间嚼烂,最后化为一潭死水倒灌回了胸腔,将那本就余温不多的肺腑浇的更冷了些。
冷的他扯出一丝不知是怅然还是苦楚的笑,
“什么守寡,我们明明都还没有成过亲。”
萧玉书苦笑笑,一团雪轻轻砸向身旁那个永远挺拔的大雪人肚皮上,好似同朋友求证般问道:“你说是不是?”
“......”
竹林窸窸窣窣,雪人说是的。
“啧,你这颗冰块心,就不能说些暖心话温一温我,明明我听着那些话难过。”萧玉书仰头靠在门上,鹅毛大雪飘在他睫毛上,他心比雪更冷。
“你应该冲出去,张牙舞爪的吓唬他们,叫他们不要再随便议论我,告诉他们救世主模样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又或者出去作证,我们都好好的,没有谁在守什么寡。”
“什么阴阳两隔,或许明年春起,他就回来了......”
萧玉书喃喃自语道,语气轻松又无所谓,仿佛身边真的有个听他说话的知心好友。
然而他话说到最后,自己的声音从口而出,又被冻散在雪里,没有谁给他回应。
一片雪花落入眼睛里,融出了冷冷的水,
这水从萧玉书脸侧默声划过,带着迷茫和不知所措。
“我......”
“我总跟你说话有什么用......”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等多久......”
十八年了,
如果对方入了轮回,转世投胎,也该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