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每少年犯了错、闹了气性,挽酝说不出什么安慰又怕责罚的言语过重时,只能这么做。

一如既往的,师徒间调解的动作,从来没变过。

但仅仅简单的动作,总能胜过万语千言。

“玉书,”良久,萧玉书才感受到挽酝的胸腔震了震,头顶上方传来对方压抑沉重的嗓音,“为师不希望你这样。”

不希望你往后的路有半点颠簸偏斜,有半点泥泞坑洼。

只希望你未来坦坦荡荡,毫无遮挡。

可挽酝不知道该怎么说,

斥责的话,

随着少年长大,越来越说不出口。

若是罚,

哪里会有人舍得自己养开的花掉半片叶芽?

“可你怎的越来越不听话了?”挽酝语气透着些许疲惫,又有些无可奈何。

萧玉书听得心里闷得一口气都没法完整的呼出来,很难受,他知道挽酝已经猜到了。

可为什么不罚呢?

罚一罚,骂一骂也好啊,

最起码能叫萧玉书心里负罪感减轻些,

不然辜负恩师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

萧玉书不语,挽酝便也不多说,只双眸泛着暖光,自说自话。

“为师记得,以往你幼时,每每犯错又性子执拗不肯低头,这么搂着你,你便是再固执的铁石心也软了。”回忆起小时候那么一点点大粉雕玉琢却经常板着一张脸的萧玉书,挽酝眼中浮现怀念的神色。

那个时候萧玉书才多大点,写字都歪七扭八的,挺小的一个人,结果性子却犟的很,刚来折云峰没几天就跟小时候的寒允卿打了一架。

挽酝想着,眉眼柔和一瞬,随后这种柔和便被乌云浓密的压抑所掩盖。

“玉书,为师觉得你没有以前那般听话了。”他松开了手,对萧玉书道。

萧玉书心里拧成了一团麻,快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