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时望轩生来便流着一半魔族的血,在世人眼中即便是没有修魔那也是魔修。
可这在萧玉书眼中却不是,
“他是魔修,不是坏人。”
只是修行出了岔子,不是做错了人。
仙修与魔修,没有哪一个生来就跟好坏挂钩的,没有那一个生来就是该死的。
这是萧玉书话外之意,
而薛肆好似也明白了,神情有一瞬的怔住。
片刻后,
习风在两人间扫过,吹动了发梢。
薛肆眸光闪烁几下,随后低笑了声,伸手拭了下脸上的血。
萧玉书见此,蹙眉道:“你的手用不用......”
“无妨,小事而已,况且我心胸厚量,自然不会同毛头小子一般计较。”薛肆如之前那般笑着在萧玉书面前打了个响指。
萧玉书见他这样,犹豫再三道:“那时望轩......”
“放心。”薛肆语气轻松道:“我不会说,也不会告状,只要他自己不闹出什么动静,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发现。”
“走了,放学了。”没等萧玉书再说什么,薛肆转身离去。
走出没两步后,薛肆攸地回眸,在夕阳染红的晕光照拂下,他朝身后纤尘不染的少年扬笑道:“莫要为今日之事多思多虑影响心绪。我觉得,你方才所言之语,极对。”
风声附耳浅浅扫过,薛肆的身影那般高挺,影子在夕阳余光下拉的很长,青年漾着的笑意竟比温阳还暖上几分。
萧玉书本因时望轩不慎暴露魔气的揣揣不安,竟在此刻心定了几分。
薛肆这人,
好似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反正比某人靠谱。
然今晚,夜色深浓中,某个不靠谱的人在自己内殿里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低声念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