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烨的无语沉默中,这几个呆瓜教徒拽成了一串逃也似的溜了出去,贴墙走的,生怕靠近血池中央那个危险人物一步。
人走之后,
大殿里算是安静了。
“放开我!”
也不算太安静。
令烨瞧着面前披头散发,赤裸上半身遍布血纹经脉凸起发暗发黑的诡异少年,有些头痛般指尖在眉心抵了抵。
这人自醒来就开始发狂大喊声音嘶哑暴躁,双眸汹涌着疯狂绝溃,周身戾气浓重的仿佛要撕碎眼前所见一切。
然竟是这么个疯子、这么个狠种,
如此一声又一声夹杂满腔怨恨阴戾的嘶喊中,
令烨竟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崩溃绝望,
好似血肉里有什么珍重至极的东西被人硬生生剜去、刮肉刺骨一样,
眼前血池中的少年很狂很躁,十分狠戾,却好像痛的厉害,喊的撕心裂肺。
这种痛有些不好辨认,
但令烨不觉得血池中密密麻麻的恶虫能将人咬成这样,
那不是血肉被啃食的痛,
而是痛失什么的绝望。
他失去了什么?
令烨思索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了之前在魔兽山脉同眼前少年曾横刀应敌的另一人,那人脸上应当是用着什么认主的法器,辨不清半张脸,修为也一般,但胆子却不小,居然敢冲上前跟一众金丹魔修争抢魔武。
如此胆量,抛开修为高低不提,若是资质说得过去,也能有所大成。
可惜,
苍天总无道,
喜好将良才扼杀于摇篮之中。
那人最终还是被一剑穿了心,掉进了可以吞噬万物的熔浆中,怕是连灰也不剩下了。
世间多一个少年英杰少一个稀得良才对令烨来说都没有多大干系,因此他原本只需要杀了眼前人躲了魔武便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