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比于真相,他更害怕人一声不吭的离开。
因此,对旁人的怀疑和提醒,他闭目不看,塞耳不听,想以此这么糊涂下去。
但自欺欺人到头来仍旧避无可避的受了这么一场,
一场藏匿了四年的刀,
冲破坚韧防御狠狠扎进心里,刺得鲜血横流不止。
那人假死的这几年,时望轩可曾好过一天?
可到头来,
时望轩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虚幻能折磨死人的梦,
不真实的让他只能靠刀锋刺穿别人心口的撕裂声来证明自己还活在世上。
可杀完,
他心里又莫名涌生起更重的恐慌,
他怕控制不住杀人如麻失了人性,而对方干干净净嫌弃自己这满身污泥。
这个念头产生的让时望轩觉得十分可笑,
都到这一步了,
自己还怕那个骗子怎么看自己吗?
反正那人曾经也说过,
说什么资质平庸为人太蠢,不配拜在折云峰上,
甚至,
不配活在这世上。
不配......
因着这一句,
时望轩又开始发疯发狂,识海又开始锐痛嗡鸣,叫嚣着用厮杀来消磨这些痛苦,可当他提着刀再次返回无妄城时,却碰见了个熟人。
只能说是半生不熟的甚至还膈应的人,
从前没怎么注意过,只知道提防来提防去,却不知那个曾经尝被那人挂在嘴上的薛肆竟然是从无妄城逃出去的一个魔修。
“时望轩!”几年过去,薛肆面容更硬朗了些,身形成熟的甚至比身后的两个长辈还结实宽厚,修为也到了差半步元婴的境界,却仍旧差了时望轩一些,再也没了以前跟时望轩较量时气定神闲风轻云淡的从容。
饶是如此,他仍旧横刀指向面前满身鲜血如同侩子手的时望轩,厉声喝道:“萧玉书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