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曾经的自己跟当初的时望轩没有多少差别,

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不合群的时望轩独自住在简陋小院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骚扰对方,

当然有点原因是因为无聊闲的,

但更多的,还是萧玉书的潜意识告诉他,独自一个人的滋味不好,

他从那时形单影只的少年身上又寻摸出了些自己当年的痛楚,

因为自己的伤结了痂,不再流血刺痛,萧玉书便有了力气去帮另一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舔舐伤口,再守着对方痊愈,

不是天生怜悯圣人心,

而是从前萧玉书觉得自己没有被人疗过伤,但好歹是受伤的人,知道伤口有多痛,所以才想帮别人一把,想帮过去的自己一把,

不管是谁,只要萧玉书碰见了,被拉了一把,就是得天独厚的幸运儿,

可他却不曾料到,原来自以为磕磕绊绊一路阴暗的过去的自己,也是个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幸运儿。

“嗯?怎么不接着骂了?”发觉身下人不出声了,时望轩这才出声道。

而被他压着的萧玉书没说话,也没动,就一直把脸闷在沙发垫子上,那架势好像要把自己闷死。

“干什么呢?”时望轩俯下身,低头去看萧玉书的状况,发现对方一直把脸怼在垫子上,便伸手去扒拉他的脑袋,却没想到刚一碰就遭了骂。

“滚蛋!”

身下少年软乎乎的头发被他扒拉的剧烈一颤,然后憋着气把时望轩的手狠狠撞开,完事后又用力一闷,脸在沙发垫子上撞出了一声闷响。

兴许是没见过处境窘成这样还拧巴巴的人,时望轩被萧玉书这一下撞出了一声极低的轻笑,他伸手在萧玉书脑袋上弹了个脑崩,响响的。

“我好心告诉你这些道理,你倒是一点不领情。”

身下人闷闷囔囔咬牙切齿的声音溢了出来:“谁用的着你教?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