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望轩眉梢轻挑,眼底含着显而易见的狡黠,道:“不让你着急一会儿,我怎么知道你方才的话是真的还是可怜我又胡说的呢。”
“好啊你!”
“......”
一般情况下,危险之中,要是有人敢这么玩弄人心,自然要少不了一顿打骂,
所以彻底明悟过来的萧玉书下意识举起了拳头想给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一记痛扁,可他的拳头刚攥紧,转头对上时望轩深沉的眼眸后又忽的松开了。
若是说怪,
其实萧玉书也不能怪时望轩多少,
他早该想到,
时望轩心思那么深,那么脆弱,
又被萧玉书骗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亏,怎么可能真的会相信萧玉书口头吐露的真心。
可能时望轩想相信,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兵走险招,套了萧玉书一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人畏死,但在无奈之下,人死前说的话大概都是真的,
萧玉书没有让时望轩独自一人踏入危险之中,
这已经是给时望轩最好的实证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
不过就是没有旁人干扰时,孤男寡男待在一起更好真实相处,
这是时望轩的一把小赌,
千幸万幸,他赌对了,还收获了对方的主动,真好。
“你真是......太——聪——明——了!”
明白自己一直被时望轩牵着鼻子走的萧玉书又气又恼又想笑,上去搂着时望轩的脖子狠亲了几口,又啃又咬道:“就这么一次!下次再这么玩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时望轩仰头终获胜利的敞心笑了几声,
被对方忽悠了这么多年,自己总算得偿所愿的忽悠了对方一回,自然是无比开心。
然而开心之后,
两人就要开始盘算些正事了。
......
“啧,还以为能厉害到哪儿去,不过就是体质特殊些罢了。”
令狐司抬脚踩在丹华被划烂的脸上,冷道:“嘴都没了,你也笑不出来了。”
“你师尊那么聪明,怎么就没教教你们审时度势、大难临头委曲求全的道理?”
丹华舌头烂了,喉咙也被刺穿,自然是说不出话,而丹姝也因为出言不逊被令狐司不耐烦的一脚踹晕过去,
“你个老不死的畜生!欺负丹修算什么本事,你有种把我松开,跟我打啊!”
场上寒允卿的骂声其实比丹姝的哭喊还吵,
只不过令狐司没心思搭理他罢了,只冷冷甩他一嘴:“你要是再吵,我马上就让他们去见阎王!”
这句话威胁性很大,也很简单明了,寒允卿头脑再简单也听懂了,即便心中多有暴怒,也即刻咬牙忍了。
不仅他忍,其他心中不忿的人也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虽然不知道令狐司费这么大力气抓两个丹修过来做什么,但却知道这家伙肯定做不了什么好事,因此心一直悬着没有落下。
而目睹这一切的染白从始至终没有说话,整个人安静的出奇,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愤愤不平大喊大骂,也没有悲伤落泪,
作为一个师尊来说,看着自己座下尽兴教导的两个弟子被旁人如此糟践,心情绝不可能会毫无波澜,更做不到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唯一的可能便是,
染白心里也清楚,怒也好,悲也罢,无论说什么,落到令狐司耳里都不会让其停手,反而还会适得其反,让其下手更加狠辣。
其他长老不傻,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却也不忍见两个小辈被摧残成那般,只好狠心闭目不看。
只是周围人的无奈并不能让令狐司收敛,
他抓丹姝自然不是白抓,而是另有目的。
因此令狐司再次一道凉水将丹姝硬生生冲醒,在其被呛得咳嗽不止时抓住丹姝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眼前的姑娘意识一回笼,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比憎恶的面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几乎是下意识的,丹姝啐了令狐司一口,
但是这次并没有换来令狐司狠毒的一巴掌,
令狐司强忍着想将人捅死的心情,拽着她咬牙逼问道:“你老子让你逃出来的时候,都给了你什么?”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惜,
都是令狐司自作孽,
丹姝虚弱道:“给了啊,爹给了我家中历代珍重之物,可并没有在我身上。”
令狐司是个聪明的,自然也听出了丹姝的话外之意,更加急切道:“你那个弟弟在哪儿?”
而丹姝闻言只是惨然一笑,笑的悲戚又解气。
她森笑道:“不知道,兴许是死了吧。”
“流落街头,一个两岁的小孩儿还能怎么活?”
“冷死,饿死,被野狗咬死,被人掐死......谁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丹姝一开始是笑的,可笑到后面越来越破碎,最后泪水夺眶而出,伴随着克制不住的呜咽与悲伤,她仰头惨笑道:“让我家破人亡,你也痴心妄想,哈哈哈......”
令狐司被她的笑声激起了厚重的暴躁,干脆拎起她丢给一边的护卫,阴沉道:“扔进去。”
“秘法而已,左不过万道归一,我就不信你家的和别家的能差到哪儿去!”
“来人,把她扔进去!”
“住手!”
“二师姐!”
“令狐司!”柳如兰痛恨道:“好歹故友遗子!你难道就这么......这么不留余情吗!”
她似乎没招了,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用了最卑劣的求情方法:“你就算不顾念即墨琛,也得想想白蔷,那可是白玫亲妹妹!你连她的侄女都不放过,白玫会怎么想?”
提到白玫,
这个自从来到令狐本家之后再也没露过笑脸的女人,令狐司脸上的阴沉凝固住,似有所消减,可转瞬间又被更加肆虐的狂妄代替。
令狐司讥嘲道:“她现在过的比你们任何人都好,都安全,往后的日子也只会更好,更安全,你们一群待宰羊羔,居然还有心思担心旁人之安,可笑至极!”
“呵,”柳如兰仿佛彻底泄了力般,苦笑了声,道:“所以你以为的‘好’,就这么硬生生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令狐司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身,催促身旁护卫动手,
不料一转身却发现身后原本抓着丹姝的那个护卫竟不知何时被藤蔓勒住了脖颈,死死的,没法挣脱,整张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眼珠暴突,竟是马上就要被勒死了。
令狐司顺着藤蔓的来源再猛地一转头,视线不出意外的转移到了地上的丹华的身上。
这个家伙的双脚再次长了出来,而双手却化作了几根藤蔓,脸上五官也悉数复原,只是遍布疤痕有的还在沁着血珠,
丹华仍旧趴在地上,全身上下唯有几根藤蔓有着摇摇欲坠的力气,上去就悄无声息的勒死了抓着丹姝的护卫。
被柳如兰挑起过往的令狐司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此刻又被这个冥顽不灵的怪胎捣乱,更是暴躁不已,
令狐司一剑便挥断了丹华的藤蔓,暴躁的甩了身边其他护卫一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周围护卫被吓愣了一秒后,连忙受命行事,
结果还没迈出几步,就又被丹华的藤蔓绊倒,慌慌张张的几个人直接一个接一个的摔在一起,模样好不狼狈。
“呵呵......”
有人轻笑了一声,引得令狐司生火,
再一看,笑的人还是丹华,
令狐司当即怒了,持剑就是一顿发了疯似的猛砍,然而砍完一通后,他直起腰来再一转头,居然发现身后的几个护卫早在不知何时被绑成了个藤蔓球,在地上一直滚滚到了人质那边,还被不知道谁给当球似的踹了几个来回。
“娘的!”
令狐司气的手里的剑都再抖,甩手提起丹姝打算要自己亲自把人扔进去。
结果阔步刚走了没几下,脚腕上猝然缠上来的藤蔓使得他控制不住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