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有爹娘家人记忆的青年还想再听一听别人的亲情,所以拽着对方的袖口摇晃道:“然后呢?”
“然后......”沈修竹往后面想了想,笑容却淡了些。
后来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了,
白家惨遭无妄之灾,满门覆灭,就连即墨家也未曾幸免,
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后来的白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往年轻少女古灵精怪咋咋呼呼的欢脱样子了,
而白家没了之后,沈长空的脾气也很好了,最起码在天阙门里他再也没有敢跟白薇唱过反调,更别说吵架。
年幼的沈绾竹以为是爹娘都乖乖了,
可年幼的沈修竹却清楚,是因为沈长空知道,从此往后他若是再跟白薇吵架,生气委屈的白薇再也没有娘家可回了。
寒允卿听到这儿,从中觉出一股浓浓的哀伤,他道:“那......后来你娘......”
“我的娘没有后来,她陪我跟绾竹过了十岁生辰后就走了。”沈修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亲娘最后的结局。
曾经那个大大咧咧骄纵任性的少女,终究是因为伤心欲绝,心事过重,随着一场永远好不了的病走了。
白薇去世的那日,沈长空自己一个人在她的棺木旁待了许久,
上好的棺木中躺着身着鹅黄衣裙的俏姑娘,
地上颓坐着天阙门年轻的门主,
从来都是火爆脾气不服输的男人也饮酒过头,佝偻着腰背,落了无声泪。
“娘下葬的那天,爹一整天都没说话,坐在墓碑前不动身,”沈修竹低声叙述着,“最后是大长老把爹生生拽回来的。”
这段回忆不好听,寒允卿觉得很不好听,很难过,很悲伤,不如之前那段吵吵闹闹的日子欢乐,
同时他也控制不住的去想,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好好的,
他还会不会跟沈修竹相识相熟,两人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共处一室饮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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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会的吧,
毕竟两人的娘亲是一家。
“你......你别难过,反正......反正......”这个脑袋自幼就被踢坏的青年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在嘴里努力组织出了一句安慰人的话来:“反正你爹还在呢,你还有个爹呢。”
“你看你爹现在好好的多好,能吃能睡能跑能骂,还一顿饭吃三大碗饺子。”
寒允卿撑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艰难爬起,摇摇晃晃坐正后他拍着沈修竹的肩膀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哎对对,还有那个什么大长老,那不跟你爹哥俩好着呢嘛,没事还能陪你爹说说话。”
虽然这俩老头儿凑一起除了对骂还是对骂......
“大长老么......”沈修竹在提到自己早逝的娘时面露伤感语气哀伤,可却在谈及这个大长老时却变了些神色,显得有些凝肃古怪。
这点古怪也叫寒允卿注意到了,他问道:“怎么了?大长老不好吗?”
沈修竹静了一瞬,摇摇头,也没说什么不好,只道:“希望这样跟爹关系甚好的人,千万别有什么异心。”
他口中的这个“异心”究竟是什么异心,寒允卿想不通,
但一说到“异”这个字,寒允卿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爹不是又给你找了个未婚妻?是林家的吧?”他道。
沈修竹“嗯”了声。
寒允卿问道:“那林家这个姑娘烦不烦?”
沈修竹摇摇头,如实道:“林姑娘柔婉大方,性情安静,言行有度,让人觉不出烦来。”
这会子,寒允卿又开始觉得头晕脑胀,于是索性又趴了下去,挤着腮帮子囔囔道:“你不觉得烦,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