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丹坐马宝廉的车来,自然还要坐他的车走。她也看到了庄敬和张之义的背影,疑惑地问:“马总,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离婚?”
马宝廉不想说话,一路一直沉默到王心丹下车。王心丹和他谢谢,他也没有回应。
打开家门,刚想说“我回来了”,就听到家里人声鼎沸,弟弟、妹妹、儿子、儿媳、孙子,还有刚刚在停车场见到的张之义和庄敬。
庄敬从包里拿出一瓶1990年的茅台放到餐桌上:“这是我和小张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马宝廉看看茅台,看看笑得灿烂的庄敬,觉得心放了下来:
“吓我这一跳,我还以为你们真的离婚了,一整天我都在想怎么劝你回头,把过生日的事都给忘记了。”
马宝廉的妻子毛春红嗔怪他:“胡说什么,离婚是挂在嘴边上的吗。”
马宝廉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对妻子说:“这俩口子怪我对他们不实诚,拿离婚来吓我。”
庄敬和张之义对视一眼,同时抿嘴笑了。
毛春红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乐哈哈地说:“我也觉得你对小庄和小张不实诚,人家把你当大哥,你是该说的不说,该帮的不帮。”
大家只当他们是开玩笑,没人在意,嚷嚷着要开茅台。马宝廉一把拿过来:“这酒来得可不容易,我要放起来,自己慢慢喝。”
张之义喝了酒,回家路上庄敬开车。
张之义侧身看着庄敬:“奇怪,我看你开车的样子都这么顺眼。”
“那你看我什么不顺眼?”
“我没有看你不顺眼过,是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天天挑不完的毛病,还给总结了一个‘三宗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舍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舍得我们这么幸福的一个家?舍得让蓁蓁受父母分离的苦?”
庄敬看着前方的路灯,慢慢地说:“真要有烂疮,必须割肉救命,有什么舍不得。”
“那你给我讲讲烂疮在哪里?”
“就算不是烂疮,也是你自己招来的苍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又一个,你自己不烦,我都烦了。”
虽然喝了半斤多酒,但是多年夫妻,张之义还是听明白了庄敬的意思,一下子激动起来:“敬敬,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不相信我,只是烦那些苍蝇了。”
庄敬虽然只是简单地“嗯”了一下,张之义如同听了天籁之音,有点儿轻狂起来:“快开车,今天晚上我让我媳妇开心一回。”
两个人手挽手走在小区里,张之义已经有点儿心猿意马时,看到了坐在楼下小花园长凳上仰头望天的李云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