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陈葭、卫朗一行人来到暗娼院子,卫朗派人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大理寺的人更是冲进去,见谁抓谁,陈珏手持长剑,他就像是浴血的魔鬼,每走一步,敌国奸细和死士的血必溅三尺。
哭嚎声不绝于耳,像极了那夜,她和阿珏回到家时的样子。血如此的密,血腥气如此的浓,可她和阿珏一点也不曾手软,这世道,血债只能血偿!
陈珏浑身是血的站在陈葭的面前,他脸上有着报仇的疯魔,却也有手染鲜血的后怕,手都微微颤抖。
陈葭握着陈珏的手,她轻声说道:“阿珏,别怕,我在。”
陈珏强撑着精神惨笑,他以为报仇是很爽的事情,却没想到,杀人是如此的折磨人。
卫朗看着手一直颤抖不停的陈珏,他好心提醒陈葭,“给他洗一洗,今晚看着点。”
陈葭投给卫朗一个感激的笑容,“多谢。”
卫朗望着陈葭那甜美的笑容,他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咱们不需要谢。这次搜到了一点战场的线索,我回去整理一下,过几天让阿珏传信给你。”
陈葭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陈珏,她有些无奈地开口,“阿珏这样不适合进宫面圣,可否让他去你那洗漱一番?”
卫朗脸上有一瞬间不明的红润,他清了清喉咙,半晌才说道:“嗯,也好。”
陈珏在卫朗的别院洗干净,他的手还是颤抖不已,他想今晚肯定要做噩梦。即便杀人留下了阴影,为母报仇、手刃仇敌是他必须亲自做的。
卫朗看着坐在葡萄架下的陈葭,她正在煮茶,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渡了一层光晕,让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温暖。他的心,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
他和她一年多的书信往来,虽然一直是探讨陈家灭门惨案的细节,但是志趣相投、心意相通的感觉让他沉醉。他默默地喜欢这个笔友,只可惜,她已婚,而他不能越雷池一步。
卫朗默默地叹了口气,陈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陈珏知道卫朗暗恋陈葭,可是,他并不想撮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就是排斥这件事,所以,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陈葭听到动静,她端着一杯安神茶走向陈珏,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她握紧他微微颤抖的手,“安神茶可以让你止住颤抖,别怕,一切会过去的。”
陈珏斜了一眼卫朗,卫朗的脸色有着一丝失落,陈珏手抖的弱了点,他竟然有一点舒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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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皇帝决定给陈珏恢复赵国公陈昌辉独子的身份,并将赵国公的爵位传给他。
皇帝还没起事前,他一直住在陈昌辉的家里,陈昌辉不仅是皇帝的师父,也是皇帝的养父。后来,皇帝起事,陈昌辉成为皇帝的投资人兼元帅。8岁的陈珏被丢在家里,自此陈珏便没见过皇帝。
要真的论起来,皇帝也是他半个义兄,而且是感情甚好的那种。
陈珏跪在地上,他恳切地说道:“陛下,阿姐命苦,杨修竟然想贬妻为妾!他欺人太甚,阿姐又所嫁非人。求你赐和离书。”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告诉杨修,除非陈葭愿意做妾或和离,否则杨修不能娶司马菲儿。他本想这是杨修的家事,他没必要参与,却没想到陈珏这样在意陈葭的婚事。
皇帝看向陈葭,既然陈葭才是苦主,他得问问陈葭本人,“陈葭,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