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回应着,“对于哲学思想,我也只是有所了解。”
再聊了几句之后,她大概是看出了什么,就将那本书递了过来,这样说道:“这本书,你留着,慢慢看一下吧?”
“你,你不看了?”我还真有点惊喜了。
“哦,是这样的。”她解释道,“这本书,我大体上翻看过了。而你呢,以前,我就发现,对于文学、哲学什么的,你比较感兴趣。因此,你,你就挤出一点时间,好好看一下吧?”
理由很充分,我也不便于不领情,就把那本书,暂时收下了。
再闲聊几句之后,她先行告辞,离开教室,回宿舍去了。
她离开教室之后,我就信手翻阅起刚刚借到手的这本书来。
这本书名叫《生命的大智慧》,是一位学者对《道德经》一书的诠释、演绎与导读。
岁月悠悠,人生长河中开始浮起回忆的岛屿,最初是隐隐约约的小岛,那是露出于水面之上的几块零星的岩石,接着又有新的岛屿开始在阳光下闪耀。茫茫时日,在单调中沉浮回转,让人难以辨认,但渐渐地终于显出一连串时而喜悦时而忧伤的首尾相衔的岁月,即便有中断,但无数往事依然能够越过她们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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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页上的这几行字,既有着影影绰绰的画面,又有着人生的诗情与哲理,就像是一位哲人,正向你阐述着生命的智慧;与此同时,又像一位知心朋友,正与你交流着凡尘俗世的悲欢离合、喜悦忧伤。书本的封面,有着暖阳般的绚丽,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对我而言,无疑就是最大的惊喜和温暖了。而如果,我不到这教室里来,这一幕,也就不会出现了。
那么,冼茹霏为什么要急于离开呢?
或许,是这样的,她想着留出一些时间,让我好好回味一下这个夜里的不期而遇。她,她也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就像,涓涓细流,才会给人带来更多的惬意与宁静。嗯,这也是某种控场吧?
而且,她也深知,我是个书虫,如果在交谈之际,我忍不住瞄几眼书页,倒是有点煞风景了。
我也想过写小说,编故事,只是,这个夜晚,这样的一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编不出来的;甚至,我也不敢这样编。然而,不管怎样说,这样的一件事情,还是出现了,在我的生命里。
生命中的悬疑、不期而遇、又惊又喜:这一切,也就是凡俗人生最大的欣慰、喜悦与自豪了吧?
这冼茹霏,是这个学期,才从外地转过来的。在这个夜晚之前,由于是同班同学,我对于她,也不至于就没有一点印象。记得有一次,我和她,还有这位冼茹霏同学,也简单地交流过和写作文相关的一些话题。当然,那样的交流,更多的,还是浮于表面。
哦,今夜里,冼茹霏跟我说起《道德经》,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在她的心目之中,放眼整个班级,能够就这一问题进行交谈的人,毕竟不多!更何况,这个夜晚,教室里的人,更是少得可怜。
甚至,于宁姝也不在教室里。
此前,我对于冼茹霏最大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的普通话了。或许,是这样吧,考虑到自己刚从外地转来,对于当地的方言,自己不甚熟稔,她就选择了普通话。由此一来,偌大的一个班级,就她一个人,把普通话作为唯一的交流语言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用普通话,这样一来,她至少不会有被排斥的感觉吧?当然,如果她不在场,我们还是习惯于用本地方言来交流。
我对于普通话,最早的印象,就是影视作品了。于是,这样一来,这样一个夜晚,与当事人用普通话交谈,就有点“演戏”的味儿了。当然,这里所说的“演戏”,并不包含贬义,更多的意思是就是,充满了戏剧性,甚至有点远离凡俗尘嚣的浪漫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