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大将军能否接受这样的重托,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敢说有多大的把握。不过呢,太艰难、太复杂的事情,先勾勒出一个轮廓,然后再细细描画,还是切实可行的。
至于司马氏,那可就是一言难尽了。
司马昭终结了蜀汉,自己如何跟司马氏的后人合作呢?
这是个难题,难于上青天的大问题。当然,蜀汉灭亡,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司马宁,尽管是晋室宗亲,跟一百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应该说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因此,赵昭婷觉得,事情还没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还是可以先看一下再说的。
“赵,赵姑娘,此话,此话从何说起呢?”只听司马宁面带迟疑着说道。
“哦,我,民女……”赵昭婷一时也难以措辞了。
这一刻,她的内心,又已然是风起云涌了: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宁王子,不曾想到,在这样一个时代,他的身份,却是有点尴尬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倒是好办一些?
后主托梦的事情,我跟他说起过吗?
没有,真的没有啊!
那么,宁王子为什么也会如此惊疑不定呢?
此前,我说了那样长的一段话,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司马宁,你为什么自称是司马师的后人呢?
这样的一句话,是我说错了吗?
或许,我真的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的!
司马宁贵为晋室后裔,自然就是很爱面子的人。而我呢,偏偏直言不讳。这样一来,他或许就难以接受,下不了台。只是,我那样说,本意却在于,自己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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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另有隐情?
是啊,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谁能够说得清楚呢?
刚才,我的那些话语,过于绝对了吧?
有些事情,是不曾见诸文字的。或者说,见诸文字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对于司马氏家族,我一个“外人”,所能够知晓的,只是坚冰之下的一角。既然是这样,就不应该把话说得太满吧?
司马宁,如果真是皇室宗亲的话,对于皇族内部的事情,再怎么说,都比我要清楚得多!这一下,我倒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如此说来,如果真的我弄错了,那么,又错在哪儿呢?
按说,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司马氏也是一个声名显赫、人丁众多的大族了。有些支系,外人是不太清楚的。此前,我也听人说起过,当年的衣冠南渡,渡到江南一带来的,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我们目前所说的大晋,跟最初一统天下的司马炎所建立的大晋,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我可以确认,目前我们所在的这个大晋,偏安一隅,只能说是半壁江山。近百年前,司马睿所建立的这个大晋,有没有传国玉玺,都还是一回事?此前大晋北方的基业,依然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这些年,刘大将军力主北伐,收复失地。也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想着,将希望寄托于他。而如果他只是一个擅权专权之人,我还会这样想吗?最近几个月,我隐隐涌上某种预感,我觉得,这世道,已然出现某种转机。于是,我就想……
“赵姑娘,”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支吾着,“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