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位,心有不甘?
只是,刘大将军利剑出鞘之际,你又在想些什么、又在做些什么呢?
且不说决战之际谁胜谁负,如今的问题是,你连拔剑、亮剑的勇气,都没有啊!
“刘大将军可以带剑入朝,朕一时疏忽,不曾佩剑随身”……如果真要这样想,这也只能说是一个借口。
退一步说,就算利剑在身,你敢拔剑吗?
因此,就不要想着去找什么借口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后悔药。
实力不济,才会让人底气不足。
而底气不足之人,又如何扞卫自己的尊严呢?
或许,眼前这样的一幕,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了。这位元熙帝,也只是比其皇兄强一点,不过,在权倾朝野的刘大将军面前,还是太稚嫩了。甚至,还有点愚笨、拙劣。
甚至,就是到了这一刻,也没见有哪个侍卫上前,为他保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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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那一句“孤家寡人”,是那些强势君王的自谦,而此时此刻,这位元熙帝真要如此自称的话,倒只能是字面上的意思了。为君如此,还能够再多说什么呢?
看来,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能面对现实了……
“相爷,”只听元熙帝这样说道,“按说自桓玄叛乱之日起,大晋社稷即已是大厦将倾。最近的这一二十年,实为相爷所赐……”
“本相,本相只是以苍生为念……”刘大将军这样回应着。
“朕何德何能,还能尸位素餐?”元熙帝这样说道,“只是,延续百余年的国祚,如果就此毁于一旦,朕到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因此,恳请相爷,为朕指明一条出路。朕,朕才识短浅……”
沉吟片刻之后,刘大将军淡淡一笑:“本相至此,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了苍生黎庶。因此,对于圣上的良苦用心,也自能体察一二。嗯,这样吧,如果圣上在下旨行文方面,有所不便,本相当另寻饱学之士,为圣上试拟一个禅让诏书。明日午时,诏书送至皇宫。圣上亲阅一番,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照着誊录一番,作为正本!圣上,本相所能够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说着,用征询的目光,静静地扫视着元熙帝。
赵昭婷心头一震:刘大将军一向长于征战杀伐,不喜欢拖泥带水,行事甚是果断,这一刻,就看这元熙帝如何回应了?
到了这一步,我和青儿,作为刘大将军的随从,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细细体会一下今上的意思,他所要求的,只是“为朕指明一条出路”!也就是说,明面上的抵抗,他已经放弃了。他心中所想的,是如何稍微体面一点地下台阶。而且,在他看来,在这一点上,刘大将军还是能够给他留一点面子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也在想,这样的一个要求,刘大将军还是能够答应的吧?毕竟,对于九五之尊来说,这样的要求,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两三年之后,这一刻,最终还是到来了!
刚到相府,初次跟刘大将军接触,我就隐隐觉得,这位刘大将军,正在下一盘大棋!至于是怎样的一盘棋,我还说不准。
紧接着,我又意识到,这样的一盘棋,我也不仅仅是旁观者。
人言“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既然不能够只作为一名观众,那么,“真君子”云云,也就不去多想了。
当初,对于我和司马宁的交往,刘大将军还是首肯的。在他看来,通过这条途径,了解一下晋室宗亲的想法看法和生活状态,也未尝不可。于是,接下来的那一幕幕,也就顺理成章了。
跟随司马宁北行,我最为在意的,应该就是那一部“马前课”的下落。当时我就在想,那一部“马前课”,多半就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事关重大!这样一来,我才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到定军山走一趟。
定军山,玉带溪,诸葛丞相,“马前课”……层层迷雾之中,我一时也有点茫然失措了。尽管,那一次定军山之行,我没能找到那“马前课”,不过,却与失散好几年的昭婉姐姐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