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一个中年人来投宿,被掌柜的拒绝了。
“客官,实在是抱歉,本店已经被他们包下了,您要投宿的话麻烦找其它地方吧。”
中年人也不恼,也不走,往凳子上一坐。
“我今日不想再找别的地方了,就想住这里。”
掌柜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这里整日人来客往的,他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看着眼前人通身的贵气,再听他不容置疑的语气,知道这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而楼上那帮人,他更得罪不起。
掌柜面露难色:“客官,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我们做生意也不容易,还请高抬贵手啊。”
说着还上前来倒了一壶热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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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楼上的走廊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掌柜抬头一看,是那个新郎官打扮的人。
忙招手唤他:“公子......”
花灼闻声看下来:“何事?”
掌柜有些为难的说:“这里来了位客人,想要住店,我已经告诉过他这店已经被你们包了,可是他就是不走......”
花灼看了一眼这位客人,吃惊不小。
忙从楼梯上疾步走了下来。
“皇上?您?怎么会来?”
掌柜的闻言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愣了半晌,轻轻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皇,皇,皇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皇帝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
花灼对他道:“不要声张,把空房收拾一间出来便好,你忙你的去吧。”
掌柜的点头如捣蒜,退身撞到了桌子角也不敢喊痛,龇牙咧嘴捂住屁股继续往后退,消失在转角处。
皇帝看了看花灼:“你在京城这么久,要么就躲着我,要么就是见了我也不说话,以至于到了今天,我也没听见你叫过一声父亲。”
花灼面露尴尬,低了低头:“皇上,您,专门跑这么远来,总不能就是为了这个吧?”
皇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为什么不能?”
花灼勉强笑了一下。
皇帝说:“你喜欢的字画我都让人交给你舅舅了。”
他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讨好他才能换来那声爹,毕竟给他江山他都不稀罕。
更何况他这辈子还没讨好过任何人。
“皇上,您不必如此。”
皇上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
花灼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已经过了那个被想要的东西困住彻夜难眠的年纪。
他现在没有想要的东西,年少时想要的也永远不可能得到了,即便是得到,他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皇上,您不必如此。”
皇帝微怔了片刻,嘴角抽了抽:“花灼,我和你母亲因为太多的原因,不能长相厮守,但是我相信,她对我的情意是真的,
如果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不肯叫我一声父亲,那我也再没别的办法了,就当我多送你们一程吧。”
看着皇帝失落的神情,花灼心里一紧。
皇帝又说:“人生其实也不长,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永远无法弥补了,就像我们逝去的二十年,所以,我想跟你们一起,一直将你们送出桐花镇,我不想再留遗憾。”
此时屋内的陶夭夭已经换下了身上笨重繁琐的婚服,穿上了常服。
隐隐约约听到楼下花灼与人谈话的声音,有些耳熟。
“冬枣,看看谁在楼下。”
冬枣推开门,探出头后就捂住了嘴巴,将门关上了。
“小姐,是皇上。”
陶夭夭一脸不可思议的起身:“你没看错吧?皇上怎么可能来这里?”
冬枣示意她自己来看:“我跟你进宫那么多次不可能认错的。”
陶夭夭走到门边,往外一看,确实是皇上没错了。
皇上的眉宇间黯然神伤,花灼也不再是往日在皇上面前那股桀骜不驯的样子,面色温和了许多。
两个人在说什么?
不多时,掌柜的强装镇定走了过来。
“皇,皇上,公子,房间准备好了,可以去休息了。”
未入住的房间本就是干净的,他只是进去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最上等的而已。
花灼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进屋休息吧?”
所以说了半天还是不肯叫父亲。
皇帝起身:“你们明早先行,我跟着你们后面,送你们出桐花镇。”